嘈杂, 纷乱重锤般的杂音撕扯他的心弦;脑海里,他听见了两种声音。
温筠似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绵柔地说道:“南宫府早就想屠灭魔路在各路正道面前立身了, 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纵然杀了你的父亲, 那剩下的无辜的人呢?他们一个都没有放过。”
诱导的话语将扶艳的思绪拉回了满门被剿的那一天,父亲顽强抵抗, 部下护送亲眷逃散, 却在途中被一剑封喉。
那时候,南宫乘持着剑, 所有人都持着剑,连萧念稚也持着剑。
狂热溅血的大地,他们却道着冰冷的说辞。
屠正道之威胁,安天下之太平。
邪就是邪, 何来怜悯一说?
扶艳使劲地摇了摇脑袋, 想把脑子里的杂音甩出去,他心一乱,这些声音跟他作对似的不仅不消散, 反而越来越清晰。
“他们杀了你的亲人,难道还要为他们卖命,受他们制裁吗?他们座上的各位,有谁真正看透这大道三千之正?!”
扶艳痛苦地揉着头,不可遏止地嘶叫出声。
萧念稚看出温筠利用琴瑟之音操控扶艳的神志,却无法上前阻止,危急叫喊:“阿艳,不要受他蛊惑!”
温筠似听到了不得了的笑话,漫不经心地说道:“蛊惑?萧大仙君,如果让当局人得知真相算是蛊惑的话,那么你们极力遮掩的丑恶又算什么?”
南宫尽按剑拧眉:“闭嘴。”
琴瑟上五弦之瑶和端着庄舒的姿态向前一步,指尖朱红,极富魅惑地放于唇上,说:“怎么,恼羞成怒了吗?敢做不敢承认了?”
座上南宫乘拍桌站起,色厉:“正亦天道,魔亦邪途,正邪不两立,有何错?”
温筠:“谁跟你说正道做的都是天经地义,邪途又都是十恶不赦呢?难不成凭己之判说你长的就像好人坏人,是否不太合理?”
南宫府家有个前辈顿时吹胡子瞪眼,骂道:“自古以来人仙一派,妖魔恶道,岂有颠覆之理?”
“呵,我管你是正是邪,现在你欠的是对或错,你南宫府剿了魔路,也是涂炭生灵,现在扶艳就杀了一个人,你们就要定他死罪,敢问,你们又如何给他赔罪?”
扶艳压着脑袋,一遍一遍对自己暗示说:他们做错了,不是自己的错,他们都该死,全部都该死。
可是萧念稚不该死,他是我师父,他对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