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gān脆打发了chūn凤去玩,自己则躲进了书房里,于空dàngdàng的书房中坐下,看着桌上一堆从大书房里抢救出来的残本,抽出两本弹弹灰,翻开看了两眼,又兴致缺缺地将它们塞了回去。
一本看似古老的卷轴从那堆书的最上方掉落,束带松脱,卷轴散开,掀起灰尘无数。
咳咳!”
张子尧嫌弃地挥了挥手,挥散那些灰尘,片刻后动作一顿,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地放下了手,又重新在书桌后坐定,小心翼翼地解开了手上的绷带,掌心被之前的断笔扎破的伤口太深,至今尚未愈合,稍微有拉扯便会有鲜血溢出。少年因掌心的微痛蹙眉,一只手高举,用牙咬着绷带,另外一只手则去书架上摸索止血伤药……
指尖碰到冰凉的药瓶,药瓶一滑,滚向远处,少年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不顾一只手有伤撑在桌子上,另外一只手伸去抓药瓶,不幸的是那药瓶越滚越远,最后啪”地一下从书架上滚落,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张子尧看着散落一地的huáng色药粉,发起了呆。
片刻尴尬的死寂,正当少年庆幸此时书房没有他人看见自己方才的láng狈模样,突然,在他的身后,响起了一声低沉的嗤笑。
张子尧背后一僵,赶紧回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少年微微瞪大眼:不是吧?大白天的见鬼了?
往哪看呢?小蠢货,”懒洋洋的男性嗓音响起,低头。”
……”
张子尧下意识地低下头,于是便看见,自己受伤的那只手撑着的古籍卷轴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他默默地将自己的手抬起来,紧接着就看见神奇的一幕:本该是死物的竹简之上,用极为细腻的手法画着一座山,一棵松以及云雾几片,松树的枝头上坐着一名身材修长高大的英俊男人,他身着描金黑袍,有一双血色瞳眸,如雪长发松松束起。此时,男人正坐在松树枝头拢着手,一脸嘲弄地看着画外的少年。
作为一幅画像,它有什么资格嘲弄大活人?
不对。
哇!画像说话了!!”
☆、第六章
张子尧大喝一声,连退三步。
画中男人蹙眉,像是不堪忍受那一惊一乍的惊呼:叫什么叫,你这傻乎乎的村里少年模样也敢自称张家后人?画像说话很奇怪?你不也曾亲自画出只小jī把自个儿家烧没了一半?装什么装。”
张子尧被对方一系列提问问得哑口无言。
最后,举着自己还在哗啦啦往外滴血的手,眨眨眼,不耻下问:你谁啊?”
被提问的男人冷笑一声。
他清了清嗓子,原本懒洋洋的坐姿稍稍挺直了一些,看上去生来就极为刻薄的薄唇勾起,英俊的脸上露出个讨揍的嚣张笑容。
本君烛九yīn,也就是你烛龙大爷,小蠢货,人虽蠢,血的味道却意外不错,手掌送来,且让本君再来一口!”
画卷里的人,说话了。
还神经兮兮地管他要血喝。
……我肯定是最近太累了,都产生幻觉了。”张子尧嘟囔着,双眼放空将那摊开的画卷拿起来,抖了抖,一边碎碎念道,晚点儿还是寻个时间,到药铺里抓些个安神药吃吃才好……”
安神药就不必了,抓点核桃补补脑倒是有必要,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也有……咦,别抖画卷,人都叫你抖晕了。”
嘲讽外加不满的声音从少年手中欲卷起的卷轴中传来,他收拾画卷的动作一僵,沉默片刻,还真就停下了上的动作,面无表情地将那画卷重新在桌子上放下,摊了开来。张子尧拢着袖子弯下腰,微微眯起眼,挺翘的鼻尖凑近了卷轴里那满脸不满低头整理自己衣衫的高大男子:你是活的?”
烛九yīn整理袖子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条件反she地反问:你是傻的?”
……”张子尧一把拎起画卷,gān脆说道,果然还是收起来罢。”
哎哎哎,我说你个小蠢货,人小脾气倒是挺大,一言不合就要把人卷起来,哪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