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低头收声――顷刻,那眼中的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温和的笑意重新染上眼角,瑞王扫了一眼不远处跪在地上的黑发少年:别动不动就磕头,起来说话。”
张子尧从地上爬起来,想了想又道:子尧自然知晓王爷并非想胡作非为,只是当时情急之下做出的下意识举动,将王爷推下湖中实为子尧过错,子尧愿仍凭王爷处置。”
唔,任凭处置。”楼痕倚在榻子上笑了笑,这说法好生诱人。”
王爷说笑。”
嗯,既然你这么提出了,那本王也就不客气了。”楼痕垂下眼,之前因你不愿,本王也不舍勉qiáng你在众人面前一展画技,之前正想法子gān脆去扫了父皇的兴……如今,你可欠本王一招,你让本王喝了一肚子冰凉的湖水,本王可是着实委屈得很,若不是本王善水,搞不好今日就成了湖底冤魂一缕――”
……”
这么说,不好吧?你掉下水以后,跟着你跳下去的侍卫简直像是chūn节下锅的饺子……你爬上来以后,那些饺子有些还在湖里泡着大呼小叫呢――那人山人海热闹的,别说被淹死,你光踩着他们的背都能直接走回岸上。
是是是,王爷,受委屈了。”
当然,张子尧也只敢在心中腹诽,表面上只是乖乖点头连声称是,顺便当楼痕提出让他当场作画,来一张《中秋月夜天子与民共赏圆月图》,他也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这画面张子尧感觉到了一阵令人惊心动魄的熟悉,一不小心回想道月前,曾经也是因为某条龙口无遮拦一声流氓”,害得他在王府一住就是一旬,天天为了一副自己画不出的画上蹿下跳,抓耳挠腮,每天起chuáng第一件事就是沐浴焚香虔诚祈祷爷爷早日平了北方的事来救他回家。
最后,好不容易因机缘巧合,他自己将事情解决。
结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一次,这操蛋龙居然使唤他的狗腿子把人家堂堂王爷推湖里了!
张子尧越想越气,趁着楼痕不注意,抬起手狠狠地捏了捏腰间挂着的画卷――画卷里传来一阵倒吸气音,从画卷的边缘喷出一股寒气,完美传递画卷内某条龙的不满……张子尧倒是满意,这才缩回手。
此时,楼痕以需重新束发为由,将张子尧打发到隔壁房休息,顺便让他喝口热茶也压压惊――
张子尧就跟幽魂似的满脸麻木飘到了隔壁房。
面对空无一人、只有热茶一壶的房间,他长叹一口气,关上门。
压惊?
压什么惊?
一会儿看到他画的画儿,也不知道真的需要压压惊的人是谁。
张子尧将腰间的画儿取下来挂墙上,画卷缓缓展开,端坐于树梢上的男子垂着眼,一脸冷漠:说清楚,方才掐本君作甚?”
张子尧啪”地一下一手撑墙,给了画卷里的那家伙一个壁咚,凶神恶煞反问:说清楚,方才你把人家王爷推下水里作甚?”
你没长眼?明明是猫推的。”烛九yīn不认。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张子尧瞪圆了眼:那肥猫吃撑了来祸害凡间王爷?!”
吃没吃撑你问他啊。”烛九yīn抖腿,抖啊抖,你就该跟那个流氓王爷说,冤有头债有主谁推他的找谁去,大不了明儿把土地庙给拆了呗?凭什么叫你给他画画,还一画就是全家福――你倒是把他全家都给推水里了么?”
我把他全家推水里我还能站在这跟你说话?什么叫凭什么给画画,还不都是因为你!你推人家进水里做什么?”
本君看着两男人拉拉扯扯觉得辣眼睛行不――嗳,被你绕进去了,都说不是本君推的了!你去找太连清啊!”
还被你绕进去了”!
这赖皮龙!活了上千年都用来学会怎么赖皮了吧!
太连清推完人还跟你摇尾巴鞠躬讨小鱼gān呢!”张子尧啪啪捶墙,气的狂翻白眼,还说不是你!都是因为你!我又要给人画画了,我过去十几年画的画还不如今年一年多――说好了今年中秋不画画的!年年中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