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树枝上,身形高大的男人这才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看着桌子上和chuáng上睡得安稳的蜚和张子尧,总觉得自己像是凭空多了两龙太子似的突然有操不完的心――
……说到底,”烛九yīn垂下眼瞅着木盒子里的小牛道,大费周章把你给救出来的,你他娘怎么能厚脸皮死赖着不走?”
话语刚落,睡梦中的蜚shòu打了个小小的喷嚏,阿嚏”一下,同时chuáng上熟睡的少年酣眠声一顿似要被弄醒,树梢的男人立刻绷直了腰杆看看这边看看那边,最终一脸心惊胆战、死死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屋内重归于一片宁静。
夜色正浓。
唯有风轻语。
……
第二天早上,烛九yīn是被咸蛋huáng的香味和瓷器碰撞发出的声音给弄醒的。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摸了摸饿的早就前胸贴后背的龙腹,男人伸手拨开昨晚qiáng扯来跟前遮脸的茂盛松枝往外一瞧――随机一眼便瞧见画卷之下屋内的桌子上,一只大肥猫正背对着他、弓着背翘着尾巴舔面前放着的茶托里的鲜奶,而坐在大肥猫跟前的少年,以及其娴熟的动作用小奶虎给肥猫舔空的茶托添奶,添完奶放下奶壶,又顺手捏起一根切成条状的胡萝卜,扔进了右手边的木盒子里。
最后,好不容易忙碌完”的少年这才抓起一个馒头,终于是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咬了一口。
――好一副和谐的其乐融融早饭图。
烛九yīn的眼角抽搐了下,他养了一只宠物,然后这只宠物又擅自招来了另外两只宠物给自己当宠物――现在唯一让人舒心的事是,他的宠物招来的两只宠物里不算那个狗腿子没尊严有奶便是娘的,另外一个并不怎么买账。
烛九yīn幸灾乐祸地看着胡萝卜条被原封不动地从木盒子里推出来。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蜚shòu被关了那么久受了那么多折磨,终于肯长脑子了。
不吃嗟来之食?
有骨气,饿死了活该。
吃早饭不叫本君,一群自私自利的――来给本君个豆沙包,嗯,呸,这馅儿在哪呢?咬了一口没咬到,再咬一口便过了”坐在树梢上的男人叼着个包子含含糊糊的碎碎念,同时没忘记伸出个尾巴在少年的背上踩来踩去,小蠢货,你也别光顾着吃,好歹想想应该把这蜚shòu怎么处理――东西可是你招回来的”
张子尧一勺子粥还没送到嘴里。便被烛九yīn摇晃着洒了大半,无奈索性放下了勺儿道:它不愿意从木盒子里出来,我能怎么处理?”
一边说着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说法,将那木盒子抓起来倒扣过来晃晃――
里面的小shòu发出警惕的声音,烛九yīn唔”了声赶紧把大尾巴遮在张子尧脑袋上,像是下一秒就有木桩子从天而降张子尧抬起手轻轻推开脑袋上的尾巴,同时重新将木盒反转过来,只见盒子里的小shòu又是用四肢死死支撑着木盒,抖啊抖的模样。
你看。”张子尧说,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哎哟,还真是啊?”烛九□□,还是它在这蟠桃木盒子里嗅到了它前任的味儿,觉得倍有安全感舍不得出来?哈,那就有趣了――”
张子尧瞥了烛九yīn一眼,真没觉得哪里有趣了――这么一个灾祸神放在身边像个烫手山芋似的,不仅随时要担心天上掉下木头插脑袋,还要担心凡间灾祸秩序混乱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这本质的问题,简直叫人心累
但是这蜚shòu不言不语,且表现得极其抗拒人类,张子尧拿它一点办法没有,也只能暂且放着身边带着。
好歹吃点东西吧,”张子尧换了根新的胡萝卜条放进木盒子里,怎么能什么都不吃呢?”
盒子里的骚动安静片刻。
张子尧有些期待地伸长了脖子,只消片刻,胡萝卜条就又被原样推了出来。
张子尧:”
烛九yīn:本君就看着你热脸贴冷屁股。”
吃了早饭,张子尧便带着烛九yīn出门晒太阳。
避暑山庄说大不大,这会儿里面塞满了宫人,张子尧怕冲撞了得罪不起的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