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想要在太行山定居?”张子尧惊讶道。
元氏抬起手,挽起发别至耳后:无悲城是个好地方,百姓安居乐业,民风朴实,若无事端,娘想留在那里。”
这番决定对于张子尧来说似乎有些突然,他也没想到他娘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对一个地方产生那么大的眷恋……此时张子尧正欲言语,突然在他腰间的画卷松脱滚落――
他微微挑起眉,正想弯腰去捡,而元氏却先一步将那画卷捡起:哪来的画卷?”
家里书架上找到的。”张子尧随意回答,接过画卷。
,里头画了有趣的东西闲暇时候能拿出来打发时间逗逗乐子,所以便带在身边了。”
瞧你说的,莫不是里面画了只猴?”
嗯,”张子尧将画卷挂回腰间,面不改色道,比猴儿能蹦哒多了。”
画卷:……”
当马车到达避暑山庄,张子尧这才知道楼痕早就先派人回来替元氏和张子萧安排好了独立的别院,他甚至忘记道谢,牵着元氏的手傻乎乎道:这么麻烦王爷怎么好意思,其实我娘可以先住我那和我挤挤……”
话语未落,脑门上便被轻轻拍了一巴掌――
傻儿子,当你还三岁么,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能和娘挤一张chuáng?”元氏怪嗔道。
周围被安排来照顾元氏的婢女见状,均掩唇偷笑。
楼痕亦笑称是,借口张子尧风寒刚好又去淋雨,仔细又着凉为由,好不容易才将这赖在母亲身边不肯离开的小孩打发回了自己的别院……
张子尧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地回到房间,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呆愣片刻,之后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脱下了**这会儿弄得他浑身发凉的衣服,又将腰间画卷取下挂上墙,打开收拾好的包袱将木盒子拿出来,推开上面的盖儿――
画卷在墙上展开的一瞬间,里头传来某条龙的嚷嚷:本君饿了饿了饿了!午膳呢,拖拖拉拉不肯出发早早去太行山脉就算了,打道回府还不给口饭吃,刻薄谁呢!”
张子尧打开衣柜,随手扯出一件gān慡的衣服套上,头也不回道:”一纸片儿龙天天嚷嚷着要吃,吃得还比寻常人多几倍,像什么话!我之前还无意间听人嘲笑,说住在东边别院那个年轻画师吃得是常人多一份有余,仿佛饿死鬼投胎……”
你敢顶嘴。”
我怎么不敢顶嘴?”
本君瞧着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呀,看你个眉眼之间得意的,方才赖在娘亲怀里呜呜咽咽的那个可爱小姑娘哪去了,嗯?”
张子尧扣扣子的动作一顿,片刻后面部迅速升温仿佛煮熟的虾仁,他瞪着画中那满脸嘲笑、丝毫不见正经的英俊男人:我才没有呜呜咽咽!你这纸片儿龙懂个屁温情羁绊!我才不是小姑娘!”
这倒是语无伦次上了。
烛九yīn越发不肯放过他,只是认真点头一本正经道:那是,本君就跟那孙猴子似的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行了吧?啧啧,真是羡慕呀,有娘的孩子像个宝,怎么就没人把本君当个宝呢?”
说到后面,他似终于忍耐不住,噗”地笑出声来。
张子尧的脸被他臊得由红转绿再转黑,忍无可忍地抓起身边一团纸团成一团往画卷里扔――纸团穿过画卷消失了――同时画中男人张开手,稳稳地接住那简单墨线勾勒成的纸团,似不在意往后一扔,停顿了下道:小蠢货,你兄弟画的画儿本君瞧见了。”
怎么样?”
张子尧背过身去又开始换裤子。
烛九yīn沉默,盯着少年背对着自己,因为换裤子的动作轻轻晃动的臀部看了一会儿――直到他感觉到另外一道目光落到了他的脸上――拧头一看,在木盒子边缘,一颗白色牛脑袋下巴搭在木盒边缘,金色瞳眸正死死地盯着他:用看登徒子的那种鄙夷眼神。
烛九yīn清咳一声,拧开脑袋。假装淡定继续与张子尧对话:你兄弟画的真不错,当初将本君从书架上拿下来的怎么不是他?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