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千百年后,拥有将人从huáng泉道唤回能力的镜女巫再次出现,每一年,她都会选择几名忠贞善良之人,不定期将他们从yīn间召回,那些人起死回生后,便加入无悲军,这只军队便不断壮大起来……”
如果是这样只增不减的话,为什么无悲军至今却还是只有几十人?张子尧心中疑问,隐约觉得这其中似有楼痕未道出的微妙。
然而心思辗转之间,他还是先道出其他对于他来说更重要的问题:可是我娘她不是战士,那个镜女巫怎么会……”
张家人本非寻常,想必是你弟弟张子萧用了什么法子说服镜女巫额外破例也说不定,楼痕笑道,这次前往无悲城,子尧自然会见到镜女巫本尊,到时若有困惑,亲自提问又有何妨?”
这么说来,倒是张子萧还真的费过心思了?
张子尧沉默片刻,正欲开口,这时候从外面传来一阵骚动,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不消片刻,楼痕侍卫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王爷,前方断崖通往山谷的桥路不知为何断了,往年总是走这一条官道,地图上也未标明是否还有别的路可以走,若是现在立刻叫人修葺,这起码得耽搁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桥断了?
张子尧微微蹙眉,掀起帘子往外看了看,果不其然见到在车队的正前方,有一座云雾缭绕的悬崖峭壁,悬崖深不见底,隐约听得见从最底部传来流水湍急之音……侍卫若站在悬崖边上,谈话声音稍大便可听闻回声――周围看似没有其他路可走了,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绿林,唯一的通道便是两端之间连接的宽阔绳桥,如今不知是自然原因腐朽断裂,还是遭人为破坏……
若是等得来个十天半个月,本王一路急吼吼的赶路是吃饱了撑着么?过了桥就到无悲城边缘了,你们让本王隔着悬崖峭壁gān瞪眼?”楼痕跳下马车目无表情道,周围士兵皆低下头不敢回话,各个像是怕触了霉头倒霉,三三两两均言自己前去找路,随后一哄而散。
张子尧跟着下车,没一会儿便听见身后的马车也停了下来,元氏和扶摇亦分别从不同的马车跳下车来,元氏一脸担忧地看着那断桥微蹙眉不言语,眼中少见焦急情绪浮现;而扶摇则是笑眯眯地摇着水蛇腰渡步到张子尧跟前,不待他出声,主动弯下腰将那卷好的画卷毕恭毕敬地系在他的腰间,笑眯眯道:少爷的画儿――下回少爷再离开可要记得带着,奴婢一人同这画卷相处当真承受不来,真害怕这画儿一言不合自行撕裂,少爷宝贵的东西,到时候奴婢可没个jiāo代呢!”
扶摇这话音量不高不低,倒是也只有张子尧听得见,听她满口胡言,张子尧翻了个白眼退后同她拉开安全距离:你衣服能不能往上提提,那东西都快掉出来了。”
哪个东西?”
扶摇先是莫名其妙眨眨眼,片刻后低头一看反应过来张子尧在说什么,顿时老母jī似的笑得花枝乱颤,嘴巴里不gān不净地嘟囔着真可爱难怪烛九yīn大人当宝贝”……张子尧的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去了,这时候抬头一看见元氏靠近,又收敛了这不正经的表情,推了扶摇一把示意她别那么疯,并在元氏走近时,换上了温和嗓音道:娘亲,有侍卫说前面桥断了,可能要耽误一阵时间。”
元氏点点头,抬起手仿佛不经意地抚了抚自己的颈部。
张子尧心中没来由地紧了紧。
这时候便听见身边垫着脚佯装伸脖子看向远方扶摇道:哟,这桥还真断了啊!”
张子尧知道这些妖怪的眼神儿都好得很,这会儿随便看一眼怕是都能将那边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这蛇妖还真他娘的爱演戏,退休了可以考虑去当个戏子……正腹诽着,便听见前面侍卫同楼痕报道:回禀王爷,经过查证,这断桥兴许是常年风雨侵蚀老化,自行断裂,属下已经派人前去寻找其他可绕行的路以及前来休憩的工匠――”
风雨侵蚀个屁,”扶摇凑到张子尧耳边说悄悄话,这桥分明是人为弄断再经过掩饰所成,八百里开外老娘都能闻到那断绳上残留的凡人臭味……&rd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