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又消失了,只是有一根毛茸茸、节肢动物的腿于花丛间隙之间一掠而过,深褐色的花斑,就像是……
蜘蛛的腿!
与此同时,素廉也看见了水池里的景象,他毫不犹豫用手中的剑切断了张子尧的束缚,并在空中又挥舞了两下似乎在试探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张子尧震惊地抬起头看向胧真,后者后退,重新端坐于走廊之后,微笑道:一开始便说过,咱们家的蜘蛛啊总是最热情好客的那一个,有贵客来了便先纠缠上去,就像是生怕对方一言不合便要离开……”
他一边说着一边垂下眼拍拍袖子。
几根银色的蜘蛛丝从他袖子上掉落――原来方才拖拽着他轻易躲过素廉长剑的便也是这些蜘蛛丝。
胧真整理好身上,又重新端坐稳当用息事宁人的语气道:怎么样,现在是不是相信小僧是真的不想再继续打斗了呢?”
那你方才叫那几条狗出来又是什么意思,”张子尧一脸不信任,吓唬谁呢?”
听闻三郎死讯,一时间悲伤过度,便做出了失去理智的行为,”胧真稍稍俯身,为此,小僧感到十分抱歉。”
那你现在不气了?”
因为看见了jīng彩绝伦的技艺,所以便忘记生气这件事了。”胧真半真诚似的说道,那只水犬当真jīng妙,小僧云游各国至今,二年前才迟迟回归云起国,却至今对于这种技艺闻所未闻……”
你叫我们来就是给你表演杂技的?”烛九yīn拢着袖子冷着张臭脸,说话也相当不客气。
胧真瞥了他一眼。
然后转向张子尧笑道:您家的式神脾气真是急躁,偏偏护主心又qiáng,方才见您流血,连呼吸都变得絮乱了,当真是罕见又可爱的珍贵物种。”
呼吸絮乱?
张子尧转头默默看向烛九yīn,后者亦面无表情、十分淡定挑眉回望他:你看着像?
啊,不好意思,差点忘记烛九yīn大人láng心狗肺……张子尧收回了目光。
式神是什么?”张子尧又问胧真,一直听你qiáng调。”
与非人生物达成契约,让它成为侍从或者仆人,同时它也会从主人那索取力量与安身之地,各取所需。”胧真说,你们那没有这样的说法吗?”
张子尧说:没有。”
烛九yīn一脸关爱智障:你见本君长着一张给人家当侍从的脸?”
对,”张子尧嘲讽道,严格的来说,他才是主子呢。”
烛九yīn拧过脸冲张子尧无声咧嘴笑,张子尧翻了个白眼。
两人有趣的互动也叫胧真看得津津有味,然而这时候,始终有些沉默的素廉这才又开口道:你让那鬼车带我们来云起国的目的是什么?”
对啊,你qiáng行带我们来这地方,来了二话不说又要攻击我们,现在却一副要友谊万万岁的模样,”张子尧回过神来,反应迟钝道,你欲何事?”
小僧知晓前些日子,触碰了三郎契约纸、被犬神大人俯身的人便是你,而后三郎无故形神俱灭,小僧想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请胧车邀请您前来解答――”
你为什么就不觉得是我把那只大狗杀了呢?”
有这般本事的人并不会随意鲁莽捡起他人的契约书,招惹鬼神俯身。”
……”
张子尧觉得眼前男子虽然英俊,说话也是温吞柔和,然而那勾起的唇角和用字还是能分分钟将人激怒――
如今搞清楚了来龙去脉,虽然疼惜自家神明大人遭遇不测,然而仔细一想那孩子说的确实有理,若不是三郎先俯身于他人身上作怪,最后也不会被人蛮狠撕碎,落得凄凉下场。”胧真淡淡道,如此想来,小僧近日以来心中的怒火便稍作消逝――”
……”
毕竟鲁莽派出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