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释空不理他，低下头只管扫自己的地，停顿了下，唰唰的扫雪声才再次响起。小和尚听不出多少情绪淡淡道道：到后山的温泉去洗洗吧，你是妖，自然不敢对你要求诸多僧人要遵守的事……只是这儿到底是佛门禁地，大清早的带着一身胭脂水米分味回来实在也是不像话，也还好是撞见我，若是撞见释圆师兄他们，怕是要一眼揭穿你是个假和尚，要将你赶走了。”

烛九yīn本来都做好了准备要被拼命嘲讽又qiáng行教育，没想到这小和尚开口却是这样软软的劝说――整个人愣了愣后，突然也就觉得不自在起来，紧紧跟在释空屁股后面解释：真没碰女人，就是去睡了一觉，本君什么仙女没见过――”

释空转过身。

烛九yīn被吓了一跳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你指间都是胭脂水米分味，若不是碰了，怎么会有？”

因为要把贴上来的女人推开。”

……”

释空掀起眼皮子扫了他一眼，转过身背对着他开始扫台阶，见他扫的认真似乎没空理自己，烛九yīn鼓起嘴chuī了口气，顿时台阶之上冰雪消融，雪沉飞舞……看着瞬间空空如也像是chūn天提前到来的佛堂前台阶，释空无奈回过头：你到底想做什么？”

本君去不去勾栏院碰不碰女人为何要向你解释？”

我怎么知道？我也就是随口一问……”

那你为何这样担心本君被你师兄们撞见识破是个假和尚？”

那相思树妖还未捉到，你来之后他却安分不少，所以事情解决之前我也不想你走……这样的天气，你也看见那相思树了。”

……嗯，”烛九yīn微微眯起眼，枝繁叶茂呢。”

最近那妖突然安静下来，我有些担心他会做什么大事……”

”本君在这。”烛九yīn反问，那妖能翻出什么妖风来？”

前提是你没提前因为出言不逊或行为犯忌叫师父赶走。”

……”

他说得也有道理。

烛九yīn抬起手挠挠头，哼”了一声，嘴巴里嘟囔着你就成日想着怎么利用本君”，脚上却还是不受控制一般跟在释空屁股后头――小和尚下了台阶，他也下意识地跟着想下，然而身体刚刚前倾，便被人拿扫帚一把顶住。

烛九yīn：？”

释空：我去前头开寺门。”

烛九yīn：我去前头看你开寺门。”

释空：你这模样叫人看了像什么话？不许去。”

烛九yīn冷笑：不许？上一个同本君说‘不许’的人，坟头草――”

释空举起了手中的竹扫帚作势要打，烛九yīn连忙蹦紧了脸往后小退三步：不去就不去，你这出家人还要打人不成？这般bàonüè，平日念的都是什么经……”

他碎碎念着，在释空的瞪视中转身作势要走――原本是厢房的方向，后来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转了往后山温泉的方向：一会替本君送套gān净衣裳来。”

你自己不会拿？”

想着要回那冰窟窿似的厢房就脑仁疼，本君不管，你若一会儿不出现，本君可就什么也不穿出来到处走了……”

瞎胡闹！”

释空挑起眉，烛九yīn懒洋洋扫了他一眼，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握着把扫帚独自站在原地的小和尚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良久，那稍稍抬高的眉头放下，小和尚那严肃的眼柔软下来，眼角露出一丝丝的笑意。

他低下头，竹扫帚在地面上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