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筷子以免被墨汁飞溅弄脏了筷子有得换——最后,先帝爷不仅自己写写小纸条,还乐意让身边的人写小纸条,贴在屏风上给他看。
而将小报告小八卦写成小纸条贴在屏风上给万岁爷看的,可不就是锦衣卫的前身仪鸾司。
白术第一次听到这故事的时候还琢磨这是不是意见投诉箱”的最原始形态。
与大理寺不同的地方在于,大理寺是替皇帝办事,而锦衣卫,则是在给皇帝找事。
从最初的那位指挥使大人替皇帝除掉开国功臣也是心腹大患的那一天开始,这个组织就拥有了超越一般侍卫的职权能力——什么人,犯了什么事儿,都是由他们说得算,通过他们的嘴巴报给万岁爷听——有时候,他们甚至可以越过当今圣上,直接先将人拿下,送回都尉府牢狱先抽打一顿再行禀告也无妨……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锦衣卫可以这么gān,但是他们一向就是这么gān的——自打上次女扮男装混青楼结果押回个罪臣之女被告窝藏狂批一顿后,他们这才有所收敛。
这就是君长知所说的,锦衣卫手中的刀”。
锦衣卫能有如今的地位,在整个皇城内横行霸道,多亏了有这把刀”在手中,而如今,这把刀”锋芒过盛,闪瞎了皇帝的狗眼,所以皇帝不开心了,正找事儿等着挫一下都尉府的锐气,偏偏还真的就有那么一堆子的烂账要往他们头上面赶。
事不过三,你们这是第二次了。”君长知淡淡道,都尉府里出了个探子,这事说小了大家都是受害者,跟你们没什么关系,但是若是说大了,指不定就能给你们扣上了‘窝藏贼党’‘知情不报’的罪名,你们也是不好开脱的。”
白术皱眉道:上次那是被污蔑的。”
嗯,怕还是万岁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成果……那王睿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君长知道,你们这回是栽跟头了,做好心理准备,明儿天一亮,指不定会有什么惊天东西的事情发生。”
……
就因为君长知这么一句话,到了大理寺,回到了下人早就准备好的偏房里,脱了鞋子滚上chuáng,白术愣是睁着脸眼睛一直到天蒙蒙亮。
当屋外的门被敲响时,她连忙下了chuáng,打开门,只见外面立着的年轻男人已经换下了那一路奔波时穿的衣裳,患上了那一身绯红色的蟒袍,身上披着厚重的斗篷,与此同时手肘上还挂了一件,只不过这一件比他身上穿的颜色要浅,看上去是女用斗篷。
来不及给你找新的,让人把表妹留在我府上的斗篷拿给你用。”君长知将斗篷递给白术,去洗漱,准备上朝。”
白术接过斗篷,看了看,点点头转身回房,用准备赴刑的七上八下的不安情绪心不在焉地洗漱完,便出门要走,还没迈出门栏便被君长知一把揽住,年轻的大理寺卿冷冷清清提醒:斗篷,外面在下雪。”
白术回过头看了一眼那粉色的、做工还不错的斗篷,想了想说:我不冷,走吧。”
言罢,拍开君长知的手臂,拎着裙摆便抬脚往外走——走出了屋檐,当一朵雪花飘入领口,她这才反应过来,君长知并没有在骗人,今天果然是极冷的。
然而话都搁下了,她qiáng忍着打寒战的冲动,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没听见君长知跟上,又好奇地回头去看他——然而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劈头盖脸该上来的、还带着人体温度的斗篷遮住了视线,她手忙脚乱地将那该上来的斗篷拽下来,低头一看,却发现这斗篷不是别的,正是方才君长知穿在身上的那一件。
白术抓着斗篷瞪着不远处的大理寺卿看了一会儿,后者则清清冷冷地回事了她一眼,片刻后,淡淡地扔下一句逞能”,便与呆愣在原地的她擦肩而过。
白术愣了三秒,直到听不到不远处的人不耐烦地催促还不跟上”,这才披上了那厚实的斗篷,屁颠颠地跟上了已经走到三五米开外的那抹绯红色身影——彼时大雪纷飞,几乎要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