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疑惑不解,不知为何突然停下,却见南达久经沧桑的脸上隐隐露出可怕的神色,拉着两人又退后数丈。
墙外众人也不明所以,有些还以为是南达临场退缩。有眼尖的却发现有一丝蹊跷天地一片寂静,暴雨哗啦啦地自天际倾泻而下,在地上溅起水花。
坐雕和火修士站在原地,如同两截枯木。肯西亚鲁身上的火焰被雨水冲刷,渐渐熄灭,不过一柄长剑横贯两只眼窝,插在地上。
那柄剑却不是火红颜色,而是雷奥的佩剑。卡西莫跪在地上,腹部血ròu模糊,早已晕倒过去。
“发生了什么?”梅耶跪在地上,双目呆呆地说。
“不要过去,再等两息时间。”南达以从未有过的凝重语气告诫梅耶。
泡沫虽然没第一时间发现蹊跷,但缓过神后,马上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一条白色丝线划过坐雕的身体,坐雕慌张地举剑阻挡,但丝线虽细,却是无可阻挡。接着火修士被拦腰截成两半,并划过那名女人质,掠过桑船的脖子。
半空中,一口漆黑的圆柄长剑正编织着这一切,切割着行经过的空间,最后“嘭”地炸起一片血雾,插进卡西莫的腹部。再从腹部穿出,虚弱地盘旋两圈,插在地上,正中肯西亚鲁的眼眶。
血雾在空中弥漫,妖艳得宛如一片血云。
紧接着坐雕的剑尖掉下来,同时上半身也掉落在地。火修士身上的火焰徐徐熄灭,他的衣服完好无损,长剑的一半不翼而飞,另有半只脑袋也不见了踪影。
桑船的头部离开身体,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终究未能闭上眼睛。在最后失去视觉之前,他看见卡西莫引起的可怕的异象,听见卡西莫嘴里念出的奇异咒文,先是惊疑不定,不过人在死亡前头脑出奇地清晰。非常快速地,他成为在场所有人中,最先明白真相的人,比裘铁俊和里亚还要早。
这时桑船想笑,但肌ròu已不受控制。
泡沫看着数丈开外,那里的空间隐隐有断裂的迹象。
“好可怕的灵气。”南达咂舌道。
“谁驱动了雷奥的剑?”泡沫问道。
“看见那个少年没有。”泡沫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卡西莫道。
“是他?”泡沫想起桑船的话,脑筋立时连转三个弯。
“看来桑船不是在开玩笑。”南达道。“这个少年的天赋刚刚觉醒了。”
“但怎会有如此大的动静。”泡沫道。
“金属修士毕竟比普通人强一点。”南达道,不过他也拿不太准,又道:“这少年夜视能力极强,想必天赋是不低的。”
说到此处,南达问道:“泡沫,这么重的伤势,你有把握治好吗?”
“有你在,我们合力,还不至于无法挽救。”泡沫略一沉吟,随即做出判断。
南达点点头,这时梅耶起身走向卡西莫。南达摁住她肩头,想叫她再等等,却被梅耶用力挣脱。
“我们去救人。”南达道,掠到卡西莫身前,右手抵在他背后,轻轻横抱起来,奔进雨幕,朝指挥所而去。泡沫抱着肯西亚鲁紧随其后。
梅耶漂亮的脸蛋上的泪滴早已被冲走,湿润的脸上,没人能分清到底是泪珠还是雨水。她觉得心底很是轻松,空旷地仿佛有片平静的巨湖,神智异常地清明,却什么也不能思考。
南达和泡沫消失在如烟似梦的雨幕里后,梅耶也鬼使神差地跟着走过去。村民们见她失神落魄,如中邪祟,也不去管他。
忽然间大难消弭,大家倒不知道该作些什么。抬头看雨下得大,下意识逃到谷仓里去,躲这暴雨。
指挥所内。
泡沫点燃灯火,门帘挡住扑进来的湿气,屋内干燥温暖。
南达轻轻撕开卡西莫的衣摆,剑的入口刚好在腰椎上,从创口处瞧去,可以见到森森的断骨与雪白的脊髓液。
“这剑正好将他射了个对穿。”南达沉重地道。
“肠胃有破损,需要强效修复。”泡沫道,伸手按住卡西莫的心脏。微微发力,卡西莫腹部碗口大的破洞内青光闪烁,便不再向外流血。“他胸口还有一处伤,肋骨断了六根。”
“我担心的不是这些小伤,而是腰椎上的这个裂口。再过半个时辰,即使有我们在,他也回天乏术了。”
“有什么解救的法子?”
“必须补上。”
“这里没有现成的腰椎可以换。”泡沫道。门外一阵局促的脚步声,帘子下有一对少女的脚。似乎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