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立刻黑了脸。
如果不是御影,他现在根本不知要怎么面对失去阿遥的现实。有些痛苦体会过一次就够了,而且当时那种似曾相识的痛彻心扉总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关于自己亦关于阿遥。也就是瞬间,根本捕捉不到也探究不了,但是护她安好绝不是一时兴起,好多个不眠之夜,已经明白她有多珍贵重要。
精瘦的巴卫此时像一座铜墙铁壁堵住了前面的路。
即使他现在脸色吓人,阿遥也不准备妥协,“我以后会小心的。”
在别人看来,她固执的立在原地和巴卫对峙,态度冷漠淡然。可只有阿遥心里清楚,所有这些,包括固执、冷漠全都是装出来的,而且已经要到极限了。
煎熬… …
巴卫很生气,可是又不敢刺激她,一腔怒火生生憋住化为低吼:“你可以不把自己当回事,但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他盛气凌人的态度逼的阿遥不禁后退两步,“我… …”崩溃的情绪不停上涌,她不确定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就在这紧急关口——
“新井遥!”
一声熟悉的呼唤响起,阿遥循声望去,双眼蓦地圆睁,“小景?”
迹部怎么会忽然出现?
看他气喘吁吁的疲惫劲,忍不住前去关心,“你怎么回来了?”
还没走开两步,只感觉胳膊一紧,随后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只是刹那的功夫,她便被巴卫圈在怀中,他的手紧箍在她腰上仿佛与她的身体已经融为一体。
好霸道的行为,阿遥也懵了。她惊恐的看向近在咫尺的巴卫,发现那双眸子凌厉的夺人心魄。
而他正不友好的盯着半路杀出的迹部,紧了紧环在阿遥肩上的胳膊,似在耀武扬威。
而另一端,迹部显然也被勾起了肝火。那是阿遥不曾见到过的模样,居然摒弃了向来的华丽,凶狠着表情冲向两人,“放开她!”
这样的威胁在巴卫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傲慢的看向迹部勾唇一笑,随后俯身就向阿遥的唇瓣袭去。
然而,阿遥早有觉察。头微微一偏,她的脸颊扫着他的唇而过,触电一般的酥麻感从小小一点快速蔓延至全身,可心脏却像被一只手死死攥紧,痛到不能自已。头顺势一低,埋进他的胸口也将泪滴留在了最贴近灵魂的地方,深深地吸着独属于巴卫的气息,将他紧紧的环住,只想牢牢记住此时此刻。
该放手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她猛地推开因为自己突然主动而愣怔的巴卫,跑向迹部,央求的看着他,声音喃喃:“小景,带我走。”
这一生应该还会拥抱很多人,但是却再不会像抱你抱得那么紧了……
十五年的默契不是说说而已。
见状,迹部神色复杂,但二话没说牵过阿遥转身就走。
他步伐很大,走的很快,阿遥跟上显得有些勉强。没多久,他便放慢节奏,配合着她的脚步。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片刻后,却是阿遥主动加快了速度,想要赶紧逃开那道难安的视线,快点再快点。
“阿遥,你跑够了没?”
回过神来之时,迹部已经在后面很远了,什么时候落下的,什么时候放开的手都一概不知。慢慢的停下来,体力透支的难受开始“为所欲为”了,阿遥在原地来回踱着步子,努力压下这番苦痛。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迹部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直接开门见山,结果没有等来回答。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的过,每嘀嗒一下,刚才那两人的互动在脑中留下的印象越深一分,闷气就越发的沉。
“说话啊!”迹部终于爆发了一把,到底也是十五岁的少年,平时再成熟,在阿遥面前还是破功了。
这一声吼,不禁发泄了迹部憋闷,也成功让阿遥泪流满面。“我……”她抽噎了几声,憋出来三个字,“我难受。”
这一下子,迹部的气全部偃旗息鼓了,心像是被她的泪水淋过,如梅雨季一样潮乎乎的,更加不舒服。
无声走上前,默默的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轻抚着背部替她顺顺气,“别哭了。”
果然是三个无力的字眼,阿遥并没有停止。这是迹部人生中最黑暗的十几分钟,无措、心疼、自责,如果没有逼问她是不是就没有这么伤心?但是,一看到那只狐狸就无法冷静,妒火中烧的自己一定很丑陋。
她是自己的一块珍宝,恨不得时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