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李飞鱼生性忠厚,心想嫉妒之心,也是人情之常,趁他对我钦慕的时候,应该实时劝劝他才对。于是,他便诚挚地说道:“杜师兄,小弟有一句话想说,希望你不会责怪!”
杜绝凄声笑道:“自己兄弟,什么话只管直说,愚兄怎会怪你!”
李飞鱼正色道:“小弟在离开棠湖山时,恩师他老人家曾经向小弟提起师兄……”
杜绝一惊,道:“啊?他老人家说我什么?”
李飞鱼道:“他老人家说……说……”他本来就不善言词,此时话到嘴边,欲婉转说出,倒反而更加讷讷,说不下去了。
杜绝却爽朗笑道:“李师弟,什么话只管直说无妨,他老人家是不是说我不服教诲,已经叛离师门了?”
李飞鱼红着脸道:“是的,不过,愚弟相信师兄决不是欺师灭祖的人,也许是因为一时气愤,顶撞了他老人家,事后必然已懊悔不及了……”
杜绝长叹一声,故作激动,握着李飞鱼的手,道:“李师弟,你我虽然第一次见面,这句话,可谓深知我心,说起当年那件事,愚兄无时无刻不在汗颜追恨之中,这些年来,也不知受过多少内心煎熬和愧疚……”说着说着,眼中更闪动着隐隐泪光。
李飞鱼大感同情,忙道:“其实师兄不必太过自苦,恩师提及往事,也觉得对师兄责怪过甚,如今颇有悔意,总盼能再见师兄回头归依,重叙师徒旧情。”他为了想劝化杜绝,竟自作聪明,说了这番假话,说完之后,脸上早红了。
杜绝索性流下泪来,道:“往事如烟,总是师兄年轻妄为,以致于犯下罪戾,自从离开北天山后,恩师老人家的音容笑貌,无时不游荡在脑中,只要他老人家愿意再见愚兄一面,哪怕立刻将愚兄处死,愚兄也是死得含笑九泉的……”
这番话,果然把李飞鱼感动得热泪盈眶,李飞鱼用力摇撼着他的独臂,道:“师兄!听你这样说,真的令小弟太高兴了,放心吧,他老人家一定会原谅你的,你为什么不立刻去棠湖山见他老人家呢?”
杜绝道:“棠湖山袖手鬼医柳han卿性情古怪,愚兄虽有意去一趟,只怕他会从中作梗,不肯让愚兄如愿。”
李飞鱼道:“无妨,小弟愿意陪你一同去……”
杜绝忙摇头道:“那怎么成?你一家血仇未报,襄铃表妹又落在洗心殿手中,事有轻重缓急,你总得先设法救出襄铃表妹来。”
李飞鱼感动得连连点头,道:“这样吧,小弟调息一会,咱们一同去追襄铃表妹,待救她脱险之后,再陪师兄同往棠湖山!”
杜绝寻思了好一阵,道:“也好!你太辛苦了,好好调息一会儿,愚兄替你护卫。”
李飞鱼内伤正烈,未能及时调息,又冲动激昂说了许多话,此时心中宽慰,便觉得伤势又发作起来,当下道了谢,盘膝坐在地上,闭目运起神功。
哪消片刻,气回九转,渐渐进入了天人浑然两忘的至高境界。
杜绝独自踱到溪边,掬水洗净创口血污,瞄眼望了望李飞鱼,见他行功在当紧要关头,阖目垂帘,宛如一尊石像。
李飞鱼既是南太行净一大师的弟子,又得北天山落凤头陀注入了一甲子无穷功力,集南北双奇绝学于一身,若不早下杀手,难道真要随他同往棠湖山向那老秃驴负荆请罪?
杜绝越想越恨,断臂之仇,驱逐之恨,使他泛起无穷杀机,他想道:“时机一晃即逝,若等他调息完毕,内伤痊愈,凭我一人之力,再想杀他,岂不难比登天,不如趁他行功正当紧要关头,轻轻一掌,结果了他,然后假借他的名义,设法潜伏在棠湖山,连那老秃驴一并杀了,那老秃驴既然失去功力,杀他正是时候……”
溪水淙淙,四野寂寂,岸边除了李飞鱼,再无旁人。
杜绝恶念顿浓,暗暗一咬牙,缓缓走去,向李飞鱼步步逼近……
李飞鱼端坐行功,丝毫也没有发觉,午刻的骄阳,照射在他纯洁而庄严的面庞上,使他全身如同沐浴在金色光辉中,却没想到杜绝的魔影已渐渐移到自己的身后了。
杜绝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欺近到李飞鱼身后,见他闭目端坐,默默行功,似乎毫无发觉,于是,杜绝杀机立起,独臂疾举,一掌向李飞鱼“百汇”穴上拍落……
哪知,他掌势方沉下,忽觉胸部“神封”、“步郎”二穴之间,一阵锥心的刺痛,提聚的真气,突又流沙般四下散去。
一惊之下,杜绝慌忙收掌疾退两步,这才想起李飞鱼替他点闭的心络二穴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