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我？”月烬声音轻颤着，他明明早已找到了她，却又漫漫孤寂了二百年。

她忍不住问：“为什么？”

杳卿深吸口气，继续道：“你无法想象，那一天的他有多激动。有守卫来报有人欲擅闯司命府，他却头也未抬只冷漠道让守卫依往常一般处理。只是随着灵光忽闪，也就是你受守卫一击的时候，他却猛然起身。素漪，你见到过他摔跤的模样么？漫说是你，便是十几万年，我也未曾见过。便是他当初先是在荒芜残骨之地受了那么重的伤，第二日又受天罚，我也不曾见过。”

“可是素漪。”杳卿咬牙道：“在知道你回来的那天，他直接摔倒在司命府。他就那样，跪在司命府的地板上，一遍一遍地念着你名字。可他，不敢见你。”

月烬从来没想过，她与容丰早在二百年前就有过那样近的距离，她受伤，跌倒在司命府外，阵阵心悸。而他却跪在司命府里面，声声喊着她的名字。

“素漪，你又可曾知道。除了神魔一战那一晚，他再未去过灵河。可是二百年前从知道你还活着以后，他日日到灵河。他悄悄看你多少次，就远远瞧着你却不敢上前。若非你发现了他，只怕他永远不会主动走到你的面前。哪怕你记忆尽失，他却依旧害怕。”

“那他到底在哪里？！”月烬大喊，声音因哭泣有些沙哑，有些轻颤。

“素漪，来不及了。你再见不到他了。”话到这里，杳卿退了一步，看着远处的天色，缓缓道：“他离开之前说，是他奢求的太多了罢！可是，素漪，他要的，从来只有一个你！”

“他在哪里？我求你告诉我好不好？”月烬嘤嘤啜泣，眼睛愈发红肿，身子发着软，便连手和腿亦颤得厉害。

“来时候的一声闷雷你可听到了？素漪，魔戾王醒来了。这个天下，若还有一人能勉强同他交手，大概就只有他了，可也只是勉强。魔戾王，大概吸收了通天的力量，更加强盛，而他，有去无回！”

有去无回？月烬只觉两眼发黑，一时瘫软，直接晕了过去。

睡梦里，灵树上，是谁家的少年轻吹着笛，时而一声声唤着“素漪”，时而又轻柔地唤着“月烬。”容丰，容丰，你不要离开可好。容丰，我们已经错过八百年，你回来可好。

慢慢睁开眼，便看到守在她身边的月沈。

“四哥，我们刚刚不是说要去找容丰么？”月烬淡淡笑道。

“月烬，我们刚刚从司命府回来。”月沈直直看着她的眼睛。

月烬却避开月沈的视线，整理着衣襟道：“是么，是不是容丰不想见我。也对，我对他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他不想见我也是应该的。不过，若我一直坐在司命府门口等他，他迟早会见我的，对不对，四哥？”

对上月烬的满脸笑容，月沈依旧狠着心道：“他已经死了。”

“四哥你不要乱说，容丰还活着好好的，我前些日子不还见过他么。”月烬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僵了一僵问道：“四哥，你是不是不想陪我去找容丰？我知道你向来不喜他，没关系，那我自己去也是可以的。”说着，更是背上了收拾好的行李。

月沈看不得她这样，将她肩上的行李一夺直接摔到地上，大吼道：“月烬你醒醒！容丰已经死了！死了！”

“啊？”月烬缓缓抬起头，双眸却蒙了一层水雾，模糊得不真切。

“月烬，在你晕过去不久，杳卿便也消散了。你该明白了罢。”月沈闭了眼，岁月终究是亏欠了这二人。

她缓缓挣开月沈，一步步后退，直退到桌脚处无路可退时，被那桌脚一绊摔到地上。她的两眼顿没了光彩，在那里呢喃着：“杳卿说，容丰也这般摔过呢，你说他是不是很傻很笨，可是他不是一向聪明么？”

月沈没答话，只静静听着她说。

“可是，我宁愿他聪明一点。我宁愿自己承受那天罚，哪怕一死了之，也决不要他出事。或许，我就不该招惹他。”

“月烬...”他原以为自己为月烬已经做的很多，原来与那人比起来...他输给了月烬更输给了容丰。

“何苦？这几百年间，我却从没想过一个何苦。若我早想一个何苦，会不会便少分牵连，会不会也便不会有诸多痛楚。只是月烬，我宁愿永生永世承受这份苦痛，也不要与你断了牵连，也是决决不要一个何苦！”猛然脑海里又回想起容丰这话，月烬蓦地抬起头，容丰，容丰，她怎么忍心让他独自承受那样的痛苦！胡乱的起身，便是向外冲。随便念了个什么决，便由着通佩的指引，到了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