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梦司缘,巧度其琢枕余年。
朗悦沉香挽君顾,天明复塌再缠绵。
席暖帐颠何所止,为慕南枝喜亦舒。
红尘暧暧情意浓?一朝空门续半生。”
……
梦醒人清,还入黄泉,城忆记下离荷的名字,在此页右下角题词道:开辟鸿蒙,为谁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
世人多恋情与爱,却视风月如游戏,真情如粪土。
城忆年纪尚轻,不懂世俗,难免心生好奇,向之往之,错不在她。此冥王评,亦为后话。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结尾题词“开辟鸿蒙,为谁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出自:曹雪芹《红楼梦》
☆、丹顶鹤
民国十九年十一月三日,大雪封山,辰时已过,无厉鬼临门,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嘎吱——”,仙人阁的木门被人费力的从外面推开一扇,阁内的三人齐齐看去,待看出那人是人非鬼时,均有些吃惊。
仙人阁阴气极重,向来只招鬼不招人,除非……那人就要死了。
进来的是个身上落了雪的年轻男人,作为阁中唯一的男人,月白上前与他打招呼。
那人正跺脚抖落身上的积雪,见有人走了,僵硬的笑了笑,抬起了头。是张极其英气的俊脸,却因低温大雪,眼眶深陷脸色发紫好似中毒了一般。
月白回望了一眼城忆,询问她的意见,毕竟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城忆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对杏红道:“温姜茶,暖炉,再准备些饭食。”
杏红应声,眼神却似有话要说,城忆看她一眼,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道:“天亮之后,派人送这位先生出山。”
如此回答,杏红这才安心去为那人准备饭食姜茶,她的担心并无多余,仙人阁阴气重,即便这人姜茶下肚,脸色回转,体温却会一直下降,直到僵硬死亡,魂魄离身才止。
她与月白虽是人身,却修炼了千年不惧严寒阴冷,城忆是冥仙后人,此间阁主,所以这仙人阁的阴气对她并无影响。
月白搀扶着那人走来,期间不动声色的探了他的脉象,这才安心的把他扶到椅子旁坐下。
脉象虽弱,却每每有力,应该能撑到天亮出阁。
“阁主。”月白上前请示,有一个人能误入,怕是会有第二个人再来,为了不让仙人阁的存在让更多的人知道,他要去周边巡查。
城忆应允,对他点点头,月白颔首了然,从后门出去。
“多、多谢姑娘了。呃呃呃呃呃呃……好冷。”那人冷的打颤,话也说的不利索,脸上勉强扯着笑,衬着一张发紫的脸,长得再俊也变丑了。
城忆六岁那年城家就被灭门,因只有自己独活下来,被街坊邻里视为不幸的人,与之疏远。
其中也有城氏一族的关系,几乎整个抚松县的人都知道她们家是“搞迷信”的,而灭门也被他们冠为是妖魔复仇,没有报官。
不过,灭门也却是妖魔所为,他们害怕与她疏远也是应该的。
“不谢。”城忆淡淡回道。
她没有接触过很多人,对于这位“不速之客”,她既感到意外,内心又有些期待。
也是这时,两人互相打量之际,杏红端着托盘走来,一碗姜茶端给城忆后,把托盘放到了那人面前。
“谢姑娘。”那人对杏红颔首,捧起茶碗仰头灌了下去。待身体回暖,那人自我介绍道:“我叫侯之泽,不是本地人。”
他说着,手伸进了大衣里,像是挠痒,又像是在找东西。
“有啦!”摸了许久,他忽的眼睛铮亮,刷的掏出一把糯米撒在了城忆的身上,哈哈哈大笑道:“妖怪,还不现出原——形!?”
城忆不闪不躲,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平静如水。侯之泽觉得,他好像被小看了。
“怎么了怎么了?”杏红原先是在为城忆准备早食,听见动静围着围裙就跑出来了,看见地上的糯米与望天装傻的侯之泽,有些明白了。
他们被当成妖怪了。
也是,长白山既然是圣地,就少不了精怪出没,再且方圆百里没有一户人家,他们仙人阁突兀的立在其中,被认错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为什么要用糯米?
这年头哪还有走尸,都腐的腐、烂的烂,再有现在灵气也稀薄了,有年头的妖都修行不够用,更别说分给棺材里的那些不能动的尸体了。
杏红大步上前,指着侯之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