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起来,伴着呼呼啦啦声音,很是刺耳。
三人捂耳一阵眼花过后,画面刚刚清晰,就听天空一声闷雷,打在梦魇中,却仿佛仙人阁脚下的土地都在颤抖。
侯之泽装模作样摇晃了几下,被杏红一瞪老实了,却还是忍不住感叹道:“这个梦魇有点厉害啊。我……”
他话没说完,城忆“嘘”了一声,轻声道:“听,有动静。”
她侧着耳朵表情很是凝重,杏红一下子紧张起来,刚才那声闷雷确实打在梦魇中,但那一声后,原本安静的仙人阁附近好似有人闯入了。
仔细听去,是有人放慢脚步踩在雪地里的声音。但也只是短短几秒,那声音便消失了,又过了一会儿,就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三人的思绪还在飘在阁外,忽听一阵脚步声在阁内响起,吓得侯之泽“操”了一声,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这次他可是真实反应,没有一点夸张,杏红也不愿打理他,收回思绪眼睛盯着画面,这一瞧,也是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还好陆琳这会儿晕了,不然看到了还指不定怎么哭呢。
城忆记录的动作一直没停,她写字很快,簪花小楷一行行赏心悦目,然而内容却是光怪陆离悲惨至极。
画面中,陆渊护着陆琳怔怔的站在那里,面前是一具已经冷掉的尸体。
就在刚刚,将军跪下之后,拔出自己的佩剑自刎了。陆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自刎,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将军已经死了,尸体在二阶的宫墙上,这个人根本不是将军,但奇怪的是,这个人的血是温的。
不知道他生前和那些部下与难民们说了什么,只见他们从两人身边绕过,眼睛紧紧盯着那艘巨船,如狼似虎恨不得立刻飞上去才好。
陆渊始终没有动一步,此时天已经很黑了,皇宫中还有几处亮着灯。陆琳从他怀里抬起头,两只眼睛已经肿的不像样子,开口也是沙哑的声音。
她看了看漆黑的四周,瘪了瘪嘴好像还想再哭。陆渊捏了捏她的鼻子,道:“都走了,我们也走吧。”
陆琳听了好像想回头去看巨船的方向,却被陆渊一把按在怀里,只听他颤抖着声音道:“别看,别看。”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即便不看,她也猜到了结局。
安静了好一会,陆琳闷声道:“去御花园吧,琳琳想玩秋千。”
陆渊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二人消失在黑暗中。
梦魇还没有结束,但此刻的雨已经停了,偶有轰轰隆隆的雷声在云层中翻滚,外面的洪水还在上升,巨船内,鸦雀无声。
仙人阁外已经浮起微光。
半小时后,画面由一片黑暗渐渐明亮,阴雨连绵近两个月的赵国终于迎来了炙热的太阳,不过却没人看到这一幕了。
赵国变成了一片汪洋,而那艘血迹斑斑的巨船就像它来时那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茫茫水面。
天亮了,陆渊缓缓醒来,黄泉的大门已经被开启,来接他们的是黑白鬼使两位冥官。
他们的脸色很不好,就连平易近人的白无常也沉着脸,一甩袖子卷起陆渊和陆琳就离开了,连句离别的客套话都没让人说。
只留下冷冰冰硬邦邦的一句话:“世间百态,终成一梦。非真非假,亦幻亦空。”
作者有话要说: 没赶在十二点前写完,好了,这个梦魇就告一段落了,下个梦魇就不会这么长了,也不会卡的这么厉害,睡觉啦,明天继续,么么晚安,一夜好梦哦
☆、走天涯
民国十九年十一月十六日,长白山的冬日又下起了雪,无风,微寒。
月白昏迷了五天,直到今天早上才醒来,就像是睡了一个很沉很沉的觉一样,起来之后,什么也没问,杏红与城忆也什么都没说。如果不是有一只整天嚷着喝酒的丹顶鹤在耳边吵吵闹闹,三人或许会以为这是回到了城家老宅那段安逸宁静的时光。
让城忆和杏红有些在意的是,月白醒来之后似有些变化,从不喝酒的他,刚起床没多久,就与侯之泽厮混在了一起,通过仙人阁的传送阵溜到抚松的酒馆喝酒,回来的时候,两人的脸色均有些不好看。
月白不会喝酒,第一次喝竟奇迹般没有醉倒,反倒是自诩千杯不倒的侯之泽,才喝了半坛就趴下了,整个人死沉死沉,好不容易被月白扛了回去,还不领情,非拉着人家再喝,嘟囔着心里不痛快,心里不痛快的,教人心烦。
杏红嫌他喝了一身酒臭,让月白把他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