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

“你出去吧，我想自己静静......”

裴卿书口干舌燥，嘴唇发干，一股子苦涩从心里蔓延开来，直到嗓子眼。

他很想留下来陪她，看到她的眸子后犹豫了片刻，最终，他点头，“好。”

起身走出去关上门，苏温漪的泪水顺流而下，不住地。

她紧咬着下唇，死死地，双手紧紧地抓住被角，猛地一缩，把脸埋在被子里，让自己陷入一片黑暗。

怎么会是这样……

我……

该怎么办……

裴卿书站在走廊里，靠着墙，点燃一根烟。他本想抽一口，却想到她似乎不喜欢烟味，每次闻到都会皱眉，便将烟夹在手中，抬头望着天花板。

“喂。”

绍文衷见到他样子有些孤单，坐在了他身边。他本想开口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静地坐在他身边，陪着他。

两个人都不说话，如同雕像一般。

良久，一根烟烧尽了，裴卿书开口，声音嘶哑“还有救么？”

绍文衷本想脱口而出“没有”，却在话到舌尖硬被自己狠吞了回去。

“概率很小。”他苦笑了一下，“没有治愈的可能，生命所剩的时间就看她自己的选择了。”

“什么选择？”

“要孩子的话，只能活一年多，而且用隔断治疗带上保守药物，她会很痛苦。”

裴卿书沉默着抽了口烟，缓缓道。

“另一个。”

“大概能活三年，用靶细胞治疗，最起码活三年。”

他顿了顿，才开口道：“一年大约四百万美金，你自己选。”

“孩子不要。”裴卿书说得坚决，“流掉。”

“你想好了？”绍文衷轻声。

“流产手术，对她的身体危害极大。”

“况且，目前孩子血清还没有被感染的迹象。”

一句话击得裴卿书呆在了座位上。

没有感染......孩子是健康的......不可能是那群人的......一定是，他“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个惊悚的念头如闪电一般划开了他的大脑----是他的！

前一夜他喝醉了！

绝望之中把她按在床上翻云覆雨，甚至，恍然之中把她当作了罗凌薇。当时他没做任何措施，因为第二天的是已经安排好了，完全没有想到……

孩子，是他的！

裴卿书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

苏温漪走了出来，走向绍文衷。

补偿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

苏温漪走了出来，走向绍文衷。

“医生。”她看着他轻声道：“我还有救么？”

绍文衷很惊讶。

这种病换作一般人早就绝望了，她却能独自走出来，真的，很坚强。

他看了看仍跪在地上没反应过来的裴卿书，又看了看她，心中掂量了一下，小心翼翼道：“他是孩子的爸爸，你确定不先找他问问？”说着他向她身后扬了扬下巴。

“我没事。”她笑了笑，语气温和。

“孩子是我的，我和他没关系。婚约都已经退了。”说着她看了看窗外。

“我想......”她顿了顿，苦笑了一下，语气飘渺。

“把孩子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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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文衷心里“咯噔”一下，漏跳一拍----身为医生救死扶伤，尽管立场不同，但他终究不愿看到有孩子会被流掉。

“好，”他点点头，“我帮你。”

若是患艾滋病的患者从备孕时开始准备，孩子大概率存活，苏温漪怀了四个月才开始着手治疗，的确风险过大。

但也不是毫无希望。

“跟我来吧。”他说着转身，小心翼翼地，生怕裴卿书追上来惊住她。

“我给你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