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他的异样走上前来,关切道,“毛巾不干净么?”
他摇摇头,把毛巾放回篮子里,猛的转身一把把她扯入怀里。
“对不起......”他颤抖着几欲哭泣。
“对不起......”
苏温漪这一次没有让他抱。
她一把推开他,看到他差异的双眸,有些愧疚自己刚才的行为。
“我不习惯。”
她看着他解释道。
“我不习惯,我和你----”说着她在内心斟酌了用语,“关系这么亲密。”
说着她挠了挠脸。
“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主动地拥抱我?”
她看着他,他低下了头。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她差异。
他被问住了。
是啊,对不起,他说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呢?
细说起来他对不起她的事太多了,他的一句道歉就完事了么?
他说对不起,疤痕就一定能消除么?
他立在那里,看着她,哑口无言。
她冲他笑了笑,转身。
“睡觉吧,时间不早了。”
他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觉得若今天再不说点什么,那么他与她之间的关系----他不敢往下多想,猛地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
“温漪你听我说!”他焦急地向她倾说,一丝丝她说话的余地都不给她留。
“你听我说,我知道自己是一个王八蛋,混账,罪该万死,我知道我不仅葬送了你的未来,还害了叔叔阿姨,还有师之染,我知道我下辈子做牛做马都还不了欠你的,但是我真的有在弥补啊!”
他一口气说完,仿佛不是在说给她听,而是说给自己听。
他说完紧紧地搂住她,不放手。
苏温漪却没有直接回答。
她只是站在那里,沉默着。
一瞬间,空气突然安静了,很静很静,什么都听不到,裴卿书甚至产生了错觉----似乎头上的灯光有一丝丝微弱的声音。
他就那样地抱住她,也不松手,也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答,声音很小,如蚂蚁一般。
“知道了。”
很平静的三个字,毫无任何起伏之意。
很平静,很平静平静地有些过分了,如同平静的水面下的暗流一般。
裴卿书的心一沉----他说了这么多话,最终,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句简单的知道了,她仍旧没有原谅他。
他讪讪地收回手,“晚安。”
“嗯,晚安。”
一夜无眠。
第二天裴卿书仍在为苏温漪熬药,用小火和泥瓦罐,细细地炖上三个小时,其间不断的加水,怕水熬干,并且随时掌握火候。他一直亲自替她熬药,关掉手机,站在瓦罐前安安静静地等三个小时,然后剥上一块话梅味的糖果放在一边等待着。
苏温漪一直没有参与过。
有一次她好奇进来,伸手拨弄着案板上已经被他摆放整齐的草药,却被他握住了手,按在他的怀里,温暖着。
“药分君臣,三分君,七分臣,若是弄乱了,就变成了剧毒的毒水。”他看着她温温和和的解释,然后把她拨乱的草药重新摆放整齐,把她的手放手心里温暖着,放在口中哈着气,眉头微皱。
“你会中药?”她好奇,“什么时候学的?”
“小时候不懂,读的书多了罢了。”他莞尔一笑带过了这个话题。
“手怎么这么凉,冷吗?”他看着她。
苏温漪摇摇头。
她不冷,中央空调的恒温系统让这个房间温暖如春,但是她的手和脚,确实很冷。
如坠冰窟一般的冷。
偶尔她也会兴致大发将他剥好的糖块吃掉,然后看着他又剥一块,再次吃掉。
他也不恼,一块块地剥,直到最后苏温漪被糖甜的嗓子疼,哪怕是药熬好了她喝完,也没有感觉到药有多苦。
这一次,苏温漪突然站在了门口,看着他。
她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沉默着。
“这些中药,有用么?”她突然开口。
“中药补。”他头也不回。
“你出去吧,这里太冲了。”
的确,味道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