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送回永寿宫了。
想想当时的险境,也不能说这个宜贵人蠢笨。
“主子打算如何处置这个宜贵人?”
“她进了慎刑司,怕是今夜就要去半条命。明日此事交由惠妃和皇上定夺,我想,宜贵人是活不下来的。”
谋害皇上这一条罪状,就足以治宜贵人一个死罪了。
想想宜贵人若是因为谋害自己的儿子被处死,这是多么讽刺呵。
“呵——”
她不禁打了一个呵欠,上眼皮和下眼皮的睫翼不断合拢。
白露见状偷笑,又道:“主子早点歇着吧,明儿还要瞧宜贵人自食恶果呢。”
“还是先去西配殿瞧瞧五阿哥吧,瞧完了我再睡。”
她撑起困倦的身子,向着室外走去。
次日一早,她醒来便觉天色不对,从枕下摸出怀表一看,竟然都八点半了!
这个时间对于她前世而言或许没什么,早上九点上班的上班族不少。如果是住得离公司近的男士,八点半起床还来得及。
可是在大清朝,这个时间点还在床上,就是孔子说的朽木不可雕了。
传说孔子有个学生叫宰我,宰我大白天睡觉被孔子瞧见了,就直接骂他朽木、粪土了。
假如皇上的上朝也算上班的话,他四点半起床,五点半上朝……
陈文心越想越觉得罪过,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到这个点才起床了。
白露一向八点叫她起床,她养成了习惯,有时候快到八点自己就会醒。
这一点让皇上非常欣慰,从前只觉得她好吃懒做,现在她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白露从外头走进来,“主子,你可醒了么?”
陈文心有些埋怨她,“好你个白露,说好八点叫我起床的,怎么今儿偷懒了?”
白露笑道:“主子,不是奴婢偷懒,是主子昨儿累着了。奴婢轻轻叫叫不醒,干脆就不叫了,让你多歇歇。”
昨儿五阿哥的周岁礼宜贵人闹的那一出,加上她又想方设法寻找证据,晚上又去永寿宫审讯了一番。
一整天忙忙乱乱就没有休息过片刻,自然是累得叫不醒了。
陈文心敲敲自己的脖子,“睡到现在,还是有些累。”
白露忙放下手上的东西,上前来坐到床边,给她按摩脖颈。
“主子,一大早惠妃娘娘那边就把昨儿在场的那些人都请去了。杜公公、刘公公,还有南怀仁大人。”
“她要亲自听一番证词,看来还是不相信我。不,不是不相信。”
陈文心不由苦笑,“是要借这个手法,来显示她的权威。”
白露手上没停,嘴上继续说道:“然后惠妃又禀告了皇上,说毕竟涉及嫔妃和阿哥的事情,还是要让皇上裁决比较好。”
陈文心闭着眼,白露的手法轻重正合适,她的脖颈也没有那么酸疼了。
她淡淡道:“这是在警告我了,她惠妃都不敢裁决的事情,我又怎能随意裁决?日后不论我管理后宫的什么事务,都得三思有没有资格管了。”
白露提醒道:“日后长春宫那边的事情,咱们也要多加留意了。”
惠妃如今掌着凤印,要是真的打定主意于她为敌,则不可小看。
“嗯……对了,这事皇上那边批复了没有?”
“奴婢正要和主子说这事,皇上成全主子的面子呢。”
白露有些欣喜,“惠妃那边派人去乾清宫,皇上只道是,这件事涉及的是勤妃。又是勤妃找出证据来抓出罪魁祸首的,就让勤妃自己决定罢。”
“皇上还斥责了长春宫的宫人,说要是这些个小事都要来一一回禀皇上,那要惠妃主理后宫做什么?”
陈文心听着这话,觉得十分熟悉。
皇上从前从来不会用这样的口气对惠妃说话,他这个口气,倒是常常用在某个人身上——
佟妃。
现在佟妃倒台换了惠妃,还是原来的配方,皇上还是原来的斥责语气。
她摇摇头,笑道:“皇上这是给惠妃脸子看呢,一则皇上现在的确忙于战事,无暇顾及后宫。二则惠妃怂恿大臣上书立大阿哥为太子,皇上耿耿于怀呢。”
皇上心里对惠妃的敬重,是因为她的柔顺不争,她安分守己。
现在惠妃要争了,要不安分了,皇上对她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况且,皇上现在一心要帮陈文心树立威望,让她在后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