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收下。
“你们西蒙古的天儿冷不冷啊,使臣到了京城还习惯么?”
皇上岔开了话题,又说起了关怀的话。
木塞也知道继续纠结于土尔扈特部活口的事情没有意义,他这次是来向皇上示好的,不是来诛杀余孽的。
“草原上比京城更冷,我们到了京城都习惯,并不觉得很冷。”
木塞从善如流,和皇上说起了这些场面话。
皇上点点头,“你们既然来了,就在京城多住几天,看看中原的风光。朕也喜欢草原的风光啊,想必你们的草原也有科尔沁草原那么美。”
皇上这一番感慨显得话中有话,好像在说他想征服准格尔草原,然后像游览科尔沁草原一样游览似的。
木塞觉得不舒服,便把话岔开道:“皇上,我们这次来,还要替葛尔丹首领向皇上提一个请求。”
皇上挑眉,原来葛尔丹借花献佛还不够,还想拿这些贡品跟他要东西?
蒙古人最喜欢江南的那些丝绸瓷器,每年皇上也都会赏赐这些东西给蒙古各部。
今日木塞特意提出,还是葛尔丹的请求,想来不是这些寻常玩器。
“哦?葛尔丹想向朕要什么东西呢?”
木塞从座位上站起来,郑重地行礼道:“我们的首领,希望能求娶大清的公主,永结为好。”
他行着礼,说的也是请求,皇上愣是没从他眼中看出求人的态度来。
他总觉得,木塞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代表葛尔丹的态度。
葛尔丹对皇上表面上称臣纳贡,恭敬听话,实际上,他还是一头狼。
一头你摸着他的脑袋,他摇着尾巴,但还是会忽然咬你一口的狼。
木塞的眼神,就是狼的眼神。
大清的公主下嫁蒙古和亲也是极寻常的事情,以准格尔部的实力,求娶一个公主也不算过分。
然而,准格尔部野心勃勃,皇上预感他们和大清之间是终要一战的。
把公主嫁给一个有不臣之心的部族,无异于羊入虎口。
那些公主是皇上的女儿、侄女,把她们嫁到臣服的蒙古部落去尚且有些不忍,何况是准格尔部呢?
他眸子微眯,借以掩盖眸中瞬间迸发的杀意。
那股杀意转瞬即逝,待木塞抬头细看皇上神色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淡然的笑意。
“公主下降,事关重大。朕须得考虑考虑,再做决定。”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不能表现出来,不能直接拒绝。
只能说要考虑考虑,暂且搪塞过去。
木塞听了这话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躬身行礼,“皇上,请问今日在园中穿着红色衣裳,和皇上的五阿哥玩耍的是哪位公主?”
木塞的意思很明显,他希望替葛尔丹求娶这位红衣的公主。
他在园中一见陈文心,便觉得失魂落魄。
从未见过这样的美人,这样鲜艳俏丽,仿佛是从长生天的座下飞到人间的神女。
哪怕她不是皇上的公主,只是个普通的官宦小姐,他也想要。
皇上终于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满园子里还有谁穿红色衣裳,还和五阿哥玩耍?
这个木塞想来进来的路上见着了陈文心?
一旁坐着的鸿胪寺卿听了这话,吓得命都去了半条,连滚带爬地跪地向皇上请罪。
“皇上恕罪,准格尔使臣进来的路上见着勤妃娘娘和五阿哥,怕是误以为勤妃娘娘是……”
木塞听到鸿胪寺卿的话,不禁深感失望。
原来那个红衣的女子,是皇上的嫔妃……
他在原地愣神,直到身后的属下拽了一下他的衣角,他才反应过来。
“皇上恕罪,我并不知道那是娘娘,还以为……”
还以为是个公主,是可以求娶的对象。
皇上这下绷不住了,干脆把对准格尔部想求娶公主的怒气都摆到了面上。
反正是木塞先行无礼的,皇上动怒也是应该的。
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准格尔使臣也太不知礼数了,慢说求娶公主朕还未必答应。你竟敢还挑起了人来?挑到朕的嫔妃身上了,好啊!”
木塞自知理亏,他原是一时迷了心神,才在皇上面前落下了把柄。
“是臣失礼了,我们首领的请求,还请皇上好好考虑考虑。”
而后木塞等人行礼告退,只留下皇上和那个鸿胪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