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面对李沁沁的质问，他对上她的凤眸，直截了当地承认了，“是。”

李沁沁整个人像失了力气一般，自嘲地笑了笑。

看到她的反应，方辰逸心里说不难过，那肯定是假的。

他动了动脚步，最终还是没有上去安慰她。

偌大的办公室里，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李沁沁此刻，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就好像她苦苦坚持了那么久的东西，突然间变成了一场笑话。

过了良久，她才压下眼底的酸涩之意，深深地看了方辰逸一眼，一言不发地朝外面走去。

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方辰逸突然伸出手，死死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黑眸格外深邃，里面涌动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方辰逸承认，他做的这件事，确实有点不尊重李沁沁。可如果不是她一而再地欺骗，他又何至于此？

李沁沁挣扎了几下，手挽上的桎梏，依旧纹丝不动。

她转过身，悲凉的目光落在方辰逸脸上，自嘲地笑了笑，问道：“方辰逸，你究竟想怎么样？我真的想不到，你竟然会派人监视我！在你心里，把我当成什么了？女朋友？亦或是一个一时兴起的玩具？”

听到“玩具”两个字，方辰逸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猛然将李沁沁拉到自己面前。他捏起她的下巴，黑眸里藏着风雨欲来的han气，一字一顿地问道：“我把你当玩具？李沁沁，你究竟有没有心？”

这八年来，和她在一起时，他没有一天是不爱她的；和她分开时，他没有一天是不想她的。

可是在她心里，就以为他只把她当玩具吗？

方辰逸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口，划过了一丝疼痛。

方辰逸周身的气场本来就强大，现在生起气来，更加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饶是李沁沁，看到他的眼神，心中也有了一丝骇然。

方辰逸对她的好，她当然感受得到。“玩具”这个形容词，只不过是李沁沁说出的气话而已。可是人在气头上，都是没有理智的。

李沁沁压下心中的骇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上方辰逸狂风暴雨般的眼神，冷冷地说道：“难道不是吗？方辰逸，你如果不是把我当玩具，为什么派人监视我？在你的心里，可曾有那么一点点尊重我？还是说你们有钱人，都喜欢玩这样的把戏？将别人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会让你很有成就感，对不对？”

方辰逸本就是性格凉薄的人，只不过因为深爱李沁沁，才把所有的温情都给了她。听到她的质问，他心中压抑的火苗，也“蹭”地一声冒了上来，“如果你没有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怕我知道？”

李沁沁以为方辰逸会就这件事，和她道个歉。可是他的反应，让她的一颗心彻底冷了下去。

这不是知不知道的问题，而是在方辰逸的心里，根本就没有相信过她。

一段感情里，两人之间如果没有了信任，那是在是太可怕了。

李沁沁的唇角，缓缓露出了一抹苦笑。她低下头，没有再看方辰逸的表情，“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李沁沁说完，猛然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快步离去。

方辰逸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背上，终究还是没有追上去。

这些日子以来，每天过得心事重重，他也累了。

方辰逸像一尊雕塑一样，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转身走到桌子后面，把关于李沁沁的那些文件和资料，全部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看着垃圾桶里的碎屑，方辰逸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他真的不想，把他们的关系弄成这样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更何况是方辰逸这样的天之骄子。

李沁沁的欺骗和冷漠，已经将他的耐心消耗殆尽。

这一次，他不会再低头了。

……

李沁沁离开方氏集团后，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只好一个人在大街上转悠。

以她的长相和气质，就算只是安静地走在街上，回头率也是超高的。

放在平时，李沁沁的虚荣心，或许会得到小小的满足。可是今天，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知道浑浑噩噩地走了多久，等李沁沁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江边。

去年的平安夜，方辰逸就是在这里对她表白的。

李沁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