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青釉姐姐,你醒了!”
青釉看着她,她记得,那时候这个姑娘拼了命地护着自己。她眼光流转,却猜不透这个姑娘的身份。
“你是?”青釉发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叫归荑。窦归荑。窦瑰是我五叔叔。”她坐到了青釉的床边,说:“你莫要害怕,此番虽然不知道是谁要害你,但是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我这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总是特别走运。你看,这次不就和你一起绝处逢生了吗?”
青釉细细想了想,问道:“你是窦家的孩子?你是窦笃的孩子?”
归荑摇摇头,说道:“这些事你便先不管了,你的伤口可还疼吗。”
归荑见她皱眉,以为是她伤口疼了,安慰道:“我已经要大夫算着时辰给你熬好一剂浓浓的镇痛药,明天大早估计就能喝上,今夜恐怕还得再忍忍。”
“你都不知道,五叔叔为了你,险些和我大伯还有姐姐闹翻啦。他那么喜欢你,他说,他要娶你做妻子,不知青釉姐姐,你是怎么想的?”归荑心中一直记挂这青釉要嫁给御史大夫次子的事情,这才旁敲侧击地试探她的心意。
没有想到青釉默默然许久。
“在这雒阳城里,想要纳我为妾的何止千万,但想娶我为妻的,唯他一人尔。”青釉眼神里充满了柔光。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话语。归荑想,这比千万言语都更要深情。
“他爱你,你爱他。那么你们便没有道理要分开。青釉姐姐,相信我,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我听说我姐姐嫁的那一位原本是准驸马的,可姐姐战功赫赫,连驸马爷也能截下。只要有一日五叔叔也立下不世之功,一定也能要求娶你为妻!”归荑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想得太简单了。”青釉淡淡说道,“窦家与耿家基本掌握了绝大部分兵权,二家的联姻所带来的裨益,哪里是寻常人所能预测到。与耿家而言,娶了这窦家唯一的宗女,不见得劣于娶天龙帝姬。”
归荑有些没听明白,但青釉也不想多做解释,她只是虚弱地笑了笑:“我那时候问他,愿不愿意娶我作妻子。实际上我所需要的,也不过是他的一个答案。”
“只要他说愿意,那么结果娶了或是没娶,都只是形式罢了。”她轻轻咳嗽了两声,“不过是三拜,我又哪里在乎这些虚礼。”
归荑看着青釉,喃喃道:“就算不能以战功相迫,我们……我们还可以去求陛下,去求太后赐婚啊!如果有圣旨或是懿旨的话,无论是谁也不能阻止了!”
“你见过陛下?!”青釉声音忽然有些怪异,表情颇为认真。
归荑被一反问反而不好意思,她摇摇头:“从未见过。”
“那么你刚刚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青釉仿佛看到了希望,说:“你真的愿意为了我,去求陛下太后。我……真的能够嫁给侯爷?”
归荑用力地点头,说:“云姑姑同我说,再过不久我就要去见陛下和太后。我一定会帮你向他们争取的!”
次日清晨,见青釉情况好些了,归荑回到了府邸。
归荑前脚刚走,立刻有人翻墙入了医馆后院,从窗子进入了青釉养伤的屋子内。青釉听见那声响,却不由得如惊弓之鸟一般厉声喝道:“谁?!”
“青姑娘。”她听见了熏尤的声音,顿时松了口气。
“你伤得如何?”青釉疼惜地问道,到底和她还是相识八年,八年钱风若姐姐找到了她,带她入了挽金阁,她便见到这一位谜一般的女子,熏尤。
她帮着风若姐姐办成不少事情,是风若姐姐的左右臂。而风若死后,熏尤又死心塌地地跟上了她。
熏尤的声音听不出悲喜,甚至听不出她受伤轻重,她依旧是语气平缓:“无大碍,只是怕要养几日。方才一夜我都守在这医馆附近,瞧见了那女孩来后,这医馆便被密不透风地看守起来了。明处暗处,尽是高手。”
青釉抬眸,看向她。
“昨日有人刺杀姑娘时也是如此。我瞧见了窦南筝的白隼,然后那些人就撤离了。尔后窦南筝便到了。很明显此番行为是窦南筝安排的,但她若真心要杀姑娘,不知为何,要中断行动呢?”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语调渐缓,有种引人深思的意味。
青釉垂眸,尔后再次抬起:“你是说,那个女孩?”
熏尤默不作声。
青釉把事情串起来想了想,蓦然通了一般,她说:“窦南筝没有想到那个孩子会来找我,为了不伤害她才被迫中止了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