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敌寇的刀刃,只可惜执剑之人不怎么样。”他自嘲了一下。
“就是奉在你书房的那一把吧,不如你上战场前,就把剑放在我这儿,我帮你理妥当剑鞘,看上面倒是沾了不少灰……”她无意地说道。
窦瑰笑:“那剑锐利得很,还是不要拿来,免得伤着你。”
青釉眼光暗转,嗔怪道:“你们真是一点也看不出女人的心思,我这是偷偷做了个璎珞,想要替你挂上,你非得让我明了说。”
窦瑰看着她,恍然大悟,赶紧作揖赔罪道:“是我错了,夫人。这就去给你取剑来。”
说着就要往外走去,青釉叫住了他,把衣服披在他身上,理好了衣物,才说:“就这样唐突地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窦瑰笑吟吟地看着她,说:“还没娶进门,就这样管我,你本事这样大,看来日后等我们离开了雒阳城,还得靠你养我了,夫人?”
她佯装薄怒,纤手推他一把,说道:“快去吧你。”
看着窦瑰远去的身影,她跑回房中,想要把刚刚的布条烧了,奈何刚刚走到灯火前想要烧,门却又一下被推开,伴随着窦瑰朗朗的笑意:“还说管我,连腰带都忘了替我……”
他话戛然而止,看着青釉的动作,表情忽然顿了一下。
窦瑰目光闪过一丝狐疑:“你在烧什么?”
青釉心一沉,说:“地上的碎布条儿捡着烧了,怎么了,忘了腰带是么?”布条沾上灯油和火花一下燃起来,烫着她的手,她不禁一呼下意识松开。
还剩下一小块布,但此刻若是捡起继续烧窦瑰会更加疑心。她抬眸,窦瑰却正三两步走过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说:“怎么样?没烧着吧?”
她摇摇头,他就怪罪道:“什么碎布让下人们打扫好了,何必如此费周折,还烧得屋子一股子味道。”
她点点头。窦瑰要她帮他拿了腰带来,她赶紧跑到里屋去拿。
窦瑰弯下腰,看到没烧完的那布条上有一个字:璧。
他表情微微一变,捡起布条,他看出,这是她裙裾的布料。
她再走出来时,他瞥了一眼她的裙角,果然有破损,那破损之处利落均匀——分明,是用利器割断。
他默不作声许久,青釉看出他心中有事,说道:“怎么了?阿瑰,你的腰带,要我帮你系上吗?”
他点头,抬手,她帮他系着腰带。
“青釉,就算天下人都算计我,你也绝对不会欺瞒我一点,是不是?”他忽然淡淡地说道。
“嗯?”青釉抬眸,想到他是为刚刚布条的事情起了些疑心,刚刚布没烧干净,些许是他看到了上头有字,笑了笑说道,“好啦,实话同你说吧,前几日我绣东西呢,可是绣出来竟然这样不成模样,便又偷偷剪碎了,再烧掉。哪里知道竟被你看到了我烧这最后一块……”
窦瑰表情一顿,语气如风:“哦?”
“怎么,你不信?”青釉笑然,走开两步说,“系好了,阿瑰,以后每一日我都为你系腰带好不好?”
窦瑰看着她,良久,说:“好。只是下次绣东西,再丑也要拿给我。你怎么能偷偷把我的手绢儿撕碎了烧掉呢?”
青釉背过身去,嗔怪道:“谁说手绢是要给你的了,自作多情。”
窦瑰笑了笑,从背后抱住她,说:“青釉,这雒阳城中素来尔虞我诈,我看到的一张张都是伪善的嘴脸,幸而,我遇见了你。青釉,在这雒阳城中,只有你绝对不会欺骗我,对不对?”
“对。”青釉抚摸上他的手,说,“我爱你,我绝对不会欺骗你。”
窦瑰眼中陡然眸光暗闪。
他松开她,一言不发地走出门去。
青釉若有所思。窦瑰走远了,她换了身衣服,把门外的侍女唤了进来,说,“去弄些刺绣的东西来,还有,把我刚刚换下的那套衣服拿去丢了。”
侍女领命。拿着衣物走了出去。
走到拐角处,侍女却陡然想要一阵惊呼,然而她的嘴被迅速堵上,良久,她捂住的嘴被松开,她才赶紧跪了下来,喊道:“侯爷万安。”
窦瑰盯着她双手扶着的雕花托盘上的素白裙,看着上面整齐的裂痕默不作声。
“她要你做什么?”窦瑰淡淡然。
“要……要……要奴婢拿去悄悄丢掉……还要奴婢,找一些刺绣的东西来……”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表情,侍女战战兢兢地说道。
不知为何,她觉得素来亲切明朗的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