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上。这定是暗示,她有难。你快些入宫去见太后和将军,我先差人去寻人。”
九风见着了耿峣,立刻安分了不少。恰巧此时,又看到金管事带着几个人来查看形势,那几个人中就有君骘,归荑立刻奔到君骘身边,说:“君骘,你也同我去找我姐姐,快!”
她被搀扶着爬上九风,君骘瞥了一眼周围,便也一跃上马,策马出门。
可出门二里路,一遇到分岔口,君骘便勒住了缰绳,低下头,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归荑,说:“这下怎么走?”
归荑也摇摇头。君骘轻笑:“瞧你着脸色,不是第一次骑马吧。窦家可是将军名门,都是马背上长大的。”
归荑瞪了他一眼,看着样子,还真是第一次骑。
只是这下犯难了。九风脚程快,已经甩开那些兵将许远,可是若走岔了路,可不是白白浪费了时间。
看了看夕阳,已经快要日落了,若是天黑,相比更难寻人。
君骘思索着什么,归荑却蓦然覆上他握着缰绳手,说:“松开。”
“说你没骑过马你还不作声,松掉缰绳如何策马,连方向无法把握不说,人也会摔下去……”君骘话说到一半,似有所觉,饶有深意地低头看着她。
她也缓缓抬头,说:“方向,就让它来决定吧。”
从见到它起,就觉得它是颇有灵性的马。和姐姐在战场上出生入死那样多会回,早已经是灵魂契合的伙伴。
君骘默然,缓缓松开缰绳。
“你叫九风是吗?”归荑摸了摸它的额头,在它耳边低语道:“带我,去找姐姐吧。”
他伸出手,从后面捞住她。归荑一惊,他说:“别乱动,不握缰绳,仔细你我都一股脑跌到地上去。你快些紧紧抱着马脖子,我好抓着你。”
归荑立马照着他的话做。
九风马如其名,奔跑速度如风。起势那一些,险些两个人就这么摔了下去。
不出多久,残阳如血。
归荑远远地便在树影葱葱间依稀看到姐姐的身影,形单影只,傲然伫立。
只是,还来不及细看,君骘猛然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捂住归荑的眼睛。
窦南筝身边,尸横遍野。
远远地听见马蹄声,她还紧紧握着刀剑,一看到九风,瞬间就放松了,半跪下,随后倒地不起。
另一头,又传来哒哒马蹄声。
君骘看着,一马当先,后面还跟着三四匹马。
为首的少年从马上跳下,看着如此惨状,悲恸道:“我怎么能苟且逃生,我怎么能!”
尔后追来的人看到窦南筝倒地不起,这才送了口气,说:“小公子,这件事情本就是他们自作主张一定要为两位小姐报仇。万万不能赔上您的性命……”
那位被称作小公子的少年缓缓站起来,拿起一把刀,指着窦南筝:“你好生狠毒!”
君骘表情陡然变了。
归荑感觉到捂着自己眼睛的那只手猛然僵硬得如木头一般。她缓缓拨下他的手,却看到眼前的骇然景象。
尸横遍野,而眼前的少年,还拿着刀子指着姐姐。
君骘的手紧紧攥起,指节泛青。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面色痛苦的少年,许久,终于开口。
“梁……禅。”
归荑第一次从君骘的口音里,听出颤抖的意味。
而那个少年的刀应声落下,脸色也忽变地看向马上的君骘。
“阿……阿……骘……不,不可能,你,你活着……你……”那少年摇着头,踉跄了两步,像是回想了什么,喃喃,“那一场,大火……”
“梁禅,你也想要复仇吗?”君骘瞥了一眼倒在地上地窦南筝,又看着他,说:“和你姐姐一样,哪怕会死,也想要复仇吗?”
“姐姐……姐姐……”少年默然掩面,泫然道:“你见到姐姐了?我却自十年前,再没见过她,两位姐姐……可还安好?”
“安好?”君骘哧声一笑:“梁瑢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梁玥化名青釉,如今被抓了现成,已经是死刑犯,你觉得,是安好还是不安好?”
少年脸色霎白一片。
“你过去何等胆小,连只雀儿都不敢握,如今拿着刀子,也不觉得如何了,是么?”君骘冷然一笑,归荑却是怕极了,往后靠着君骘,连带着往他怀里拱了拱,抓着他的袖子,说:“君,君骘……救我姐姐,他们,好像要杀她……”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