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只手遮天地庇护了?”
“我护住的,都是你的至亲。”窦宪紧紧扣住他的手腕,说,“现在你,之所以会这样不知所谓地朝着我吼所谓的道义正气,也是因为,你出生的时机恰好,尽享了我们窦家最繁荣昌盛,却没有沾染血腥厮杀。”
窦瑰眼光渐渐冷下去,良久,他说:“我和你们,不一样。”
不一样,绝对绝对,不一样。
“我要和我四哥一样,绝对不和你们……”他眼里尽是厌恶。
“你的四哥。”窦宪伸出手,夺过他手中竹简甩在地上,说,“那样好的文采笔墨,那封密告函,便是他一字一句写就。”
窦瑰脸色惨白一片,看着一地的残骸,摇着头:“不,绝不可能,四哥他……”
“当年的他,同现在的你一样,对我和另外两位弟弟的行为深感耻辱。他沉醉于风花雪月,从不插手朝堂之争。但是后来……阿瑰,你的四哥,手上同样沾着梁家人的血。”窦宪正视着窦瑰的眼,字字珠玑,“这一次抓到的梁玥,她的父亲,就是被你四哥,逼死的。”
窦瑰踉跄了一下。
他怔怔地,一步一踉跄着,逃一般地走出大堂。
夜风凄清。
他抬起头看着漫天星晨,瞬间觉得这天下之大,他实在太过渺茫。
走到那曾经熟悉无比的房间前,他的脚却瞬间凝住了一般。
——青釉,我旗开之日,你嫁与我,可好?
房间里灯光灰暗,想来,她已经入睡许久了。
外头却风云涌动,草木被吹动飒飒作响,远处传来闷雷。
——青釉不能答应侯爷。但是,侯爷,有一句话,待到功成归日,要赠与王爷。
“青……青……”他觉得胸口窒息得几乎说不出话,可是满腔翻涌奔腾,万钧之重,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连她的名也再唤不出。
——那一句话,于侯爷也许是无关紧要,但于青釉,此生,唯此一句。
他走到门前,颤抖着伸出手,触摸着朱红的窗阁楼。
手指却用力收紧,木屑深深刺入指甲中,有血色显出,他却似乎好无痛觉,只是用另一只手用力地捂着胸口。
抬眸,似乎能够看到那一日他得胜归来,牵着她温软的手,望见她沉寂的目光,听她说说:“若我愿意一生独为你一人起舞,你可愿一生唯娶我一人作妻?”
啪嗒——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