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抱起,眼风轻轻扫过一旁的窦南筝,“为了……区区一个副将,而开罪未来的国母,廷尉大人以全家上下性命为押,可不要下错了这一注。”
点醒了这一茬,廷尉恍然大悟,看了看窦归荑,又看了看窦南筝,霎时间怔在原地。
这窦南筝虽说手握兵权,颇得大将军喜爱,可到底,如今也是耿家的少夫人了,日后,也怕是和窦家的关系要渐渐淡去……
但这个孩子不一样。窦家如此嫡系里确实只有这一个女孩,她日后确实极有可能成为皇后!
思索之下,廷尉只觉得思绪都已经杂乱成麻,只恨为官难,在如今的雒阳里为官,更是难上难!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廷尉!
窦家人的心思,他哪里猜得透,只愿依附着他们为他们办事来谋取立锥之地就好,怎的还要遇上这样的境况?!
窦归荑忽的觉得,君骘的话虽说是装腔作势,但是,其凛冽的气势竟然让这一段话听起来那样骇人,倒真的一下子镇压住了那位大人。
就在僵局时,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行进之声。
一撵驷马引路的宏伟华丽的轿子停在这一列兵马前。轿子里一层是金线编制的蛟龙入海锦缎,外一层是东珠璎珞珠帘。
婢女上前为之掀开,侍从们将赤木阶板小心翼翼地放在轿子一侧。
一双修长的手执着一把折扇先伸出珠帘,紧接着,一位华服傲然的年轻男子悠然地踱步而出。
窦归荑眨巴了一下眼,看着这人的眉眼,莫名地,觉得和表皇兄有些许相似,只是,这人身形颀长高大许多,已经是二十多岁的模样。
窦归荑从未见过他,君骘也站立不动,然而窦南筝和廷尉以及在场的人,都猛然下马行礼,恭恭敬敬地喊道:“清河王殿下万安。”
这是……清河王?
窦归荑猛想起来,那一次她以笛声救场于邓绥的那一次,那一个言语无状,浑身散发着风月之气的那一位贵公子。
还偏偏是因为他,勾起了几位大臣王爷同叔伯们的争执,让她关押入狱。
但此番看到他,蓦然间觉得他器宇不凡,高贵而淡泊。
他瞥见了窦归荑,轻笑道:“这便是端和郡主吧,竟然真的在这里。陛下要本王来瞅瞅,这事解决好了没有,可本王瞧着,怎么还是这一副乱糟糟的模样。”
说话依旧是丝毫不拘束,归荑听着,还是觉得他定然是个素日里沉醉风月之人。
“不知王爷所说……是什么事?”廷尉作揖问道。
“就是撤兵之事呀!”清河王摸了摸身上,不耐烦地望着廷尉,说,“本王可是带来了陛下的亲旨,陛下说,那些办事拖拉的无用之官,倒是不用也罢……”
说完,挑着眉瞥了一眼廷尉。
表皇兄醒了?!
归荑一惊。
然而,清河王摸了摸全身上下,忽的脸色一变:“糟糕,圣旨不见了!”煞有介事地叫人去马车里又寻了一翻,此番马车帘子一掀开,才看到里面还坐着两位风骨犹然的美人儿,正眼巴巴地冲着王爷抛媚眼。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方才闹市之中有人贼手贼脚?”清河王顿时怒不可遏起来。
“王爷。”那弱柳扶风地一喊,清河王板着的脸顿时缓和了几分,赔罪一般哄着那位美人说,“美人儿,再等等,本王马上将这件事处理好……”
窦归荑简直是目瞪口呆。
回过脸,清河王顷刻间又端起了好大一派的王爷架子,冲着廷尉说:“你这无用的废物!把兵马全部调这里来,这下倒好,雒阳城里乱得本王圣旨都寻不到了!还不快去给本王将圣旨找回来!找不回来本王要你的脑袋!”
廷尉跌跌撞撞地朝着自己的马跑去,哆嗦着爬上马,立刻吼道:“听……听到没有!还不快去找圣旨!找不到贼人你们统统掉脑袋!”
君骘抱着窦归荑,打算迈开步子,然而窦归荑一只手抓住了他肩膀处的衣物,声音淡淡的:“放我下来。”
君骘眸光微转。
见他没有丝毫动作,她抬起头,望着他正巧不动声色打量自己的目光,说:“我不要你碰我。”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这一点,某笛必须说一下,此文有两个明显违背历史的地方,现在故事大纲脉络都已经定了,想要更改恐怕有困难,考究党们勿怪~
第一是清河王年纪原本是同我们陛下同大,但某笛打脸地增了年龄~
第二是梁禅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