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这是那个丫头的坠子……这是谁的血?!”
“耿家的人要谋害她,而窦南筝对此似乎并不知情。她如今生死未知,我欠了她一条命,同样也不愿她就这样死去,所以……”邓绥猛然间,将手中的坠子一并塞入君骘的手中,“这原本是她要我交给陛下的,但为了护住你的性命,我只好违背她的意愿,你好好拿着,关键时刻许能保你平安……
带着窦归荑,逃出雒阳城去吧。”
君骘神色有些恍然。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记得,陛下同那个丫头……”君骘觉得哪里不对劲。难道说,那都是他在演戏?为了安稳住窦家?
“我也很奇怪,为何陛下对窦家有那样深重的戒心,说到底,那毕竟是亲舅父……”邓绥摇摇头,说,“不论如何,我都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恍若一下被点醒,君骘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难道说,陛下他其实早就知道——
自己,与窦家真正的关系?!
所以,才会早有戒心,所以,才会蓄意拉拢。
他的顿时僵在原地。
“记住,绝对不能让她,落入陛下的手中!”邓绥坚定地重复道,“我再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会入宫,把陛下应该知道的,传达给陛下。在此之前,你一定要想尽办法,带着窦归荑远远地逃出雒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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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热。又似乎,很冷。
很痛。又似乎,只是麻木着,混沌着。
周围的嘈杂声逐渐清晰起来。指尖略微收缩,女孩挣扎着,将眼眸睁开一条缝。然后眼光依旧是涣散的,毫无焦距的。
待到意识清醒了两分,那难以忍受的疼痛,便是清晰了十分。她呜咽一声,手脚下意识地蜷缩起来,却猛然间觉得哪里不对劲。
视线有些模糊,她努力地打量着周围,发现她似乎是在一辆马车里。
而身上裹着一层棉被,外面又套着一件狐皮大氅,在这样微热的天气里,她却像粽子一样被裹了起来。
马车帘卷被掀起,少年钻入马车中,视线刚投入里面,便顿了顿,坐在她身边,默不作声地探着她额头的热度,然后说:“果然是冷下来了。”
马车行走两丈,又猛然停了下来。
车夫对里面说:“公子呀,不是老朽胡说,这刚刚的确是下了重令,出城者一律仔细搜,好像是有什么重犯……”
“你便是笔直往前驾马便是。”君骘眉头微微敛起,伸出手握着那窦家的密令。
待到搜查之时,君骘起身,亮出窦家的密令。那搜查的小卒却不想一腔正气,硬是要搜查马车,闹到管事的城门护卫前来,瞥见了密令上的一个“窦”字,连连往小卒身上踹上两三脚,疼得他趴在地上起不来。
“原来是窦将军手下的大人,不敢耽误公务,,大人慢走,慢走……”城门护卫点头哈腰地,君骘眼风扫过一干人,点点头,对车夫说:“走吧。”
马车行出雒阳城的一刹那,君骘松了一口气,掀开卷帘,看到窦归荑此刻眼眸已经有七八分清明,正打量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
“疼得紧么,睡一会吧。”君骘坐在她身边,替她拢了拢棉被。
她记得那个时候,她从城楼坠下。
然后,再也没有知觉。
“邓……”一开口,才发觉她喉咙有些沙哑,并且极其疼痛。
“她没事。”君骘回答道。
窦归荑眼珠子转了两转,盯着君骘看了一会,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光定定地,看得君骘都有些不自在。
“怎么了?”他目光一横。
“你姓邓……”窦归荑喉咙沙哑,言简意赅地说道。
“唔。”君骘清浅地回应,似乎并不想要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解释。
窦归荑默了一下,将话题转向另一个更加关心的方向:“你是要带我……去见……表皇兄……吗?”
提到这一茬,君骘脸色猛然一变。他陡然站起来,俯视着坐躺在马车上的归荑。
他弯下腰,咚地一声,一只手撑在她的头侧。他眼神些许冰冷:“窦归荑,你要不要这么不知死活?他想要你的命你知不知道?”
窦归荑眼眸瞪大一瞬,尔后很快又恢复平静,她撇过眼,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话,你不信我,是不是?”君骘又凑近两分,眼眸凌厉,“你觉得他是你的什么人,我告诉你,他其实根本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