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紧绷的声音,虚张声势的时候,第一次对于对方究竟有几分相信自己而绞尽脑汁的揣摩……这些,我都是,第一次感受到……”
刘肇俯身,无声地抱住她,却只能感觉到她的颤抖。
“叔父们,姐姐,堂兄,皇姑母,表皇兄,还有我,我们都是亲人,不是吗?我不能容忍任何一方受到伤害,所以,他们所有人同表皇兄对立的时候,我一定要保护你。”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在枕上,因为左肩重伤,只能抬起右手,搭在他背上,“同样是亲人,为什么没有所有人站在表皇兄这边,我没有办法忍受,你遭到这样的对待。”
“表皇兄,所以,你应该是我的表皇兄对不对?”窦归荑猛然哽咽起来,“你是我的亲人,是不是?所……所以,我所做的一切,绝不可能是错的,是不是?是不是?”
刘肇的背脊猛然僵硬。
他松开手,一只手撑着床榻,近距离地俯视着她,望着她泪眼朦胧的眼眸,伸出手,擦干眼角,然后点点头。
她恍若松了一口气,伸出手,像往常一般拽起他的袖子。
“如果。”
话顿了许久。
她拽住他袖口的手僵硬起来。
“我……不是你的亲人,你可还会为了我,和你的叔父还有姑母相抗?”
她的呼吸猛然屏住。
刘肇眼眸深邃,喉咙一阵发干。
疼。窦归荑猛然觉得,肩膀处伤口从内而外,一寸一寸撕裂一般地疼起来,几乎令她窒息。
君骘的眼神也变得肃穆,一瞬不瞬地盯着窦归荑。
行夜微微眯起眼睛,手不动声色地握紧刀柄,用余光望着她。
她缓缓启唇。
刘肇陡然伸出另一只手迅速捂上她的嘴:“算了,不用回答。”
窦归荑眼眸凝滞,抬起右手,挪开他的手,然后沙哑着说:“不会。”
“我一定会,首先守护,与我血脉相连的亲人。”
刷——
哐啷——
电光火石的瞬间,窦归荑只觉得han气猛然席卷全身,耳边传来两声巨响,震耳欲聋。
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表皇兄怒不可遏吼声:“放肆!”
再一看,行夜的刀插在离她脖子寸许远的床褥上,穿透木板,而君骘的剑,侃侃拦在她面前。因为一瞬间用力过猛伤口裂开,他手臂上血流如注,顺着刀蜿蜒成数条血流。
“陛下!”行夜俯视着窦归荑,一瞬间的行为与简练的言语说明了他想表达的一切。
这样的孩子,决不能成为皇后!
窦家的人,都是一样的,包括这个孩子。他们留着一样的血液,有着一样的行事方式。行夜也曾怀疑,这个孩子是不一样的。
但如今看来,没有不同。
她只不过是尚且年幼,所以还未成凶猛的恶兽。
“你们竟然将刀对向她?!”君骘眼眸顿时变得阴郁危险,“怎么敢,怎么能够?!”
她可是为了你,几番生死流连的人!
“陛下,臣下的愚忠不期望陛下能够原谅。窦姑娘,对于此等罪孽,臣下必然会以死谢罪。”说完,行夜刷地抽出刀,han光刺眼,窦归荑瞳孔猛然放大,想要尖叫,可喉咙如同堵上了什么,只能够窒息地望着那银白的刀光逼近自己。
君骘的刀猛然转向,抵上刘肇的脖子。
刀在窦归荑头上半寸停下。
“弑君乃诛灭九族之罪!”行夜冰冷至极地撇过君骘。
“你敢,我就敢。”君骘眼眸同样森han,“我自五岁起便是诛九族的罪,再来一重,也还是九族。”
场面竟是前所未有的寂静。
窦归荑望着刘肇,良久,目光那样绝望。
她的手,无力地松开,垂落下来。
“你,不是我的表皇兄。”
“跟朕回雒阳。”刘肇丝毫没有在意脖子上的刀刃,只是盯着窦归荑的眼,“朕会让你成为皇后。”
她竟是微微勾起了一边的嘴角。
眼泪一颗颗往下坠:“不是……不是我的……表皇兄……”
“你想要的,是守护你的亲人是不是。成为皇后,就可以守护亲人。”刘肇伸出手,触摸着她的脸颊,“还记得你刚入雒阳的时候吗,朕说过,留在雒阳的话,你想要什么,朕都给。”
他说,朕。
然而,一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