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晋乐人,日后悬牌,便是名正言顺的乐姬。除了我以外,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信左。”
书娆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应承道:“是。”
“后会,有期。”扶桑缓缓站起身来,不知是不是她眼花,竟觉得公子身形晃了晃。
她以为公子是要出去,正想替之开门,却不想公子略一摆手,是将自己遣出去。
书娆出门后,扶桑禁不住后退两步,几乎是跌坐在雕花木椅上,杯盏被连带着打落下地来。打湿了地上的双织云锦毯。
莫语急忙上前稳住他的身形,听着窗外渐大的雨声,蹙眉道:“公子,我早说过,今日大雨,你为何……”
“我只是心底不安,总得握实了什么。免得平白无故地,空空被算计了。”扶桑手捂着腿,眉头轻轻蹙起,“现在也不晚,回府去吧。”
然而门被敲了三声,来不及等到回答,便一推而开。
门外一身鹅黄色裙裾的女孩推门而入,眼睛大而有神,下巴稍尖。她回过身关上门,跑到扶桑面前,着急道:“扶公子大事不好!岩溪他……他……”
扶桑神色微变:“他又怎么了?”
“他……嗯,他闯祸了!”女孩不知为何结巴了一下。
扶桑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顿了一下,又问道:“你刚刚说,谁闯祸了?”
女孩更是哽了一下,不敢去望公子的眼眸,嗫嚅着:“我……我,我闯了。岩溪他现在还替我扛在那呢,公子公子,快去救救他……”
扶桑叹了口气,良久,望着女孩,说:“白汀姑娘。你并非我苑里的人,我对你无从苛责,但我却不得不告知姑娘,我苑里的那都是老实人……禁不起你这么折腾。”
“可是我将来是要嫁给岩溪的。”白汀蓦然间扬起嘴角,笑道,“那是不是也算半个你苑里的人呢?”
扶桑眼眸更显疲惫,莫语更是哆嗦了一下,忍不住补充道:“白汀姑娘,公子苑里的都是老实人,禁不起你嫁……”
“我不管我不管!”白汀撅起了嘴,委委屈屈地说道,“你若是再去晚些,那耿峤当真剁了岩溪的右手,那我……我……”
“耿峤?耿家的二公子?”莫语错愕了一下,低下头望着公子,“既然是耿家的事情,公子只怕是不便出面了。将军不是说过,切莫……”
“也是,那白姑娘,岩溪剁手后那请郎中的钱你我各担一半你看如何……”扶桑慢悠悠地说道,砖头看向白汀。
莫语没有想到扶桑蓦然间当真顺着自己的话说,只觉得扶桑同将军在一起的时候,只觉得公子吃亏得很。但在别人面前,别人又是吃亏得很,一句话语气幽凉,却能噎得死人。
白汀霎时间就几乎要在地上哭闹打滚起来。
☆、第八十九章。夜笼长安
门外楼梯下不远处。
书娆被姑娘们围了起来。她连连摇头摆手许久后,大家终于讪讪地散去。
“那个。”书娆却蓦然间开口,几位乐姬回过头来眼底泛起了星子,还以为她终于要说些什么扶公子的事情,却不想她有些怔怔地问了句:“你们可听说过……西绒这个名字呢?”
几位姑娘互相对视一眼,摇着头:“不曾听过。”
然而不远处,年纪稍长的记账大叔猛然轻咳了一声,望向书娆:“可是西边的西,绒羽之绒?”
书娆哽了一下,摇摇头说道:“我也不大清楚,大抵……大抵是这两个字吧。您可知,她是什么人?”
“你们这些后来来的,且又不思进取的,约莫的确是没听过这个名字。但若是十数年前,嗯……约莫还不是永元年的时候,她可是这han乐坊的根骨所在呀。”记账大叔乐呵呵地说道,语气中似是带着几分怀念,“那时候我也还是个愣头小子,但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的西绒姑娘,年不过十三,就已经是这han乐坊的司乐大人了……”
女孩们最初进入han乐坊时,只是学徒,称为乐人。而挂牌后,方能称之为乐姬。然则han乐坊里的乐人堪千,乐姬也近百。能够成为司乐的,必然是精粹中的精粹。
而han乐坊作为雒阳城中首屈一指的乐坊,代表坊中最高曲声造诣的司乐,音律调曲自然也是这泱泱天下之翘楚。
“十三岁?!司乐?!”姑娘们讥讽道,“您就编吧,我们这听着也就是了。”
“唉,你们不信也没法子。han乐坊在十几二十年前的司乐大人,和如今的可是大不相同。西绒姑娘,凭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