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还在的话,也不知如今是如何样貌。”
子歌惶恐地抬起头,却只看到南筝痴痴收回的指尖,已然转过身去。
“如若……”
“小姐莫要担心。若是姑爷问起,子歌定当应付得来。”子歌垂眉,却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若是端和郡主仍在,她不会愿意看到小姐如今苦累消瘦的模样,所以,即便是为了亡人,也请小姐,多加珍重自身。”
窦南筝推开窗,一阵冷风袭来。
她动作蓦然止住。
呆呆地望着门前,那连呼吸都没有分毫声音的人。
此人一袭里赤外墨的官服,穿得如此正统。眼眸却并没有看着她,而是若无其事地捋着袖口,被她定定地看了一会,才转过眸子来:“想去哪去便是了,在府里还有人敢拦你不是。只是,怎的还有吩咐个侍女来糊弄我呢?”
他嘴角的笑意如同深井之冰。
子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俯身行了大礼不敢起身:“姑爷……”
“耿峣。”窦南筝缓缓抬头,“值此深夜,你来此为何。”
“阿筝。”耿峣手伸向她耳畔,她定然看着他,然而,悄无声息地微偏过头,耿峣轻笑,指节一节一节收拢,“你想想你是打算做什么,便该知道,我是来做什么。”
“看来九个月前借着洪涝为由,会兵交接而绕道已故大将军旧时封地的事情,你是早有斟酌。怎么,在那里知道了些什么风言风语吗?近些日子来,就这么按捺不住吗?”耿峣冷笑一声,眼睛微微眯起。
窦南筝眸色微微一变:“你暗察我行踪。”
“阿筝,你是我妻。窦家倾颓彼时,我便和你说过,你是我耿家人,无论窦家如何,我必护你平安。”耿峣眼眸里似乎又多了几分曾经的温柔本忠,窦南筝却心猛然一沉。
“可是啊,你嫁我整整七年。阿筝,这七年,你究竟是姓窦,还是姓耿呢?”
唰——
窦南筝利剑出鞘,han光一闪已然将剑刃对准耿峣的喉头。
“那么,我只要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耿峣嘴角笑意更甚:“我还有什么回答了,能够令你相信的话吗?”
“七年多前。我……”她心中一滞,默不作声地顺了气息,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话头稳住了,刀尖却颤抖起来。耿峣垂眸,望着刀刃上冰冷的剑光。
她指节泛青。
“我借你的兵符,你,做何用了?”
“这是什么话,我自然是去救大将军去了……”
“那么,你能告诉我,我兵符上的摩葛血玉璎珞哪儿去了吗?”窦南筝缓缓地从怀中掏出血红的坠子,眼眶却猛然充血一般地红了起来。
她的指尖颤抖着。
“为什么,在封地幸存的当年窦笃叔父亲兵副将孙栋的遗孀手里,会握有这个璎珞?你拿着我的兵符出城,用它面世时,这兵符面对的,究竟是谁的兵马?”
七年来,她一直都在查这件事。
但是当九个月前,这赤红的璎珞落在她手中的时候,她却觉得仿佛握着沉甸甸的鲜血亡魂。
孙栋的遗孀哭着告诉她,就在深夜未见黎明的时分,窦笃将军的兵马,是被这兵符困于雒阳城之下,血溅城墙。
而孙栋正军厮杀时削落了兵符上璎珞,将之交给当时拼死救下的随军的亲侄,并口嘱他,这事情诡谲蹊跷,绝对不可能是窦南筝副将的意思,务必将这个为信物交给窦副将,告诉她,有谁借用她,扼制住了窦笃的的兵力。
而孙栋的遗孀却选择带着侄子避世于封地,若不是窦南筝询着线索一步一步查访过去,这事情竟然就如此掩盖得不为人知。
“耿峣。”
窦南筝赤红的眼眸里,满是罗刹一般的锐利。
“七年前,你从我手中接过这兵符时,说的是什么,你可还记得。而你一转身,却用我的兵马,将我叔父窦笃归京的兵马,堵在了城门外,是吗?”
“我兵符上,沾的……是我亲叔父的血,是吗?!!”
耿峣嘴角的笑意,终于一点一点变淡。
☆、第九十七章。结发之妻
耿峣嘴角的笑意,终于一点一点变淡。
“回答我!!!”窦南筝刀剑猛然逼近,耿峣险险一避,刀锋却致命地扫过他脖下,没有丝毫犹豫,他踱退半步,她却迅速松刃反手一接,又以左手疾风之势劈向他的眉心。
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