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退出去。”
待到人退尽,空空的厅堂内,竟然显得过分空荡。
来人将帽缓缓褪下。
邓骘脸色一变,顿了一下,和窦瑰一同俯身行礼。
“陛下万安。”
再起身时,神色依旧稳重,但是眼底却多了几分冰针一半细碎的光。
刘肇将他眼底的异色尽收,心中一片了然。
“窦侯爷。”刘肇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看来,你并没能说服邓将军,看来若是论口才犀利,还是窦副将更甚一筹吗。只可惜,窦副将如今却来不了了。”
如今耿家的实际兵马仍然是疑云密布之态。邓骘知道,陛下和清河王之间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和睦。素来与世无争的清河王殿下,早已成为陛下忌惮的对象。而与清河王关系颇深的耿家,陛下自然不会愿意,再为其添置兵马。
这些,邓骘都不难明白。
陛下看来,想要他能够阻止这些。邓骘心中冷笑一声,此事百害无一益,邓家是绝对不会出手的。
刘肇静静地望着邓骘。
“当年墙头草一般的阴家,却是七年前那一次平反事件中最大的获益人。邓将军,朕知道,这些年来你心中颇为不满。”刘肇缓缓地走到他面前,嘴边的笑意沉静结冰的湖面。
“陛下,无论如何,臣下都不会插手这件事的。”邓骘淡淡地说道,“为君事,将者,自是事边疆。帝都内的纷扰,臣下并不愿多做干预。”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词。
“将军大人会错意了。朕并没有要你对耿家做什么。”刘肇眼神示意身后的郑众,郑众将怀中的古檀镶玉的令牌高高奉过头顶给邓骘。
那是,可随时进出内宫的最高限制通行令牌。
“朕只是觉得,邓贵人淑良宽和,温婉娴静,似乎比阴家,更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邓骘眼皮一跳。
陛下的意思是,不是要他对耿家下手,而是要他对阴家下手。
几乎是霎那间,邓骘便明白过了陛下的暗示。陛下依旧是想要阻止耿家夺取兵权,但是,他想要围魏救赵,借着邓家这一把刀,先砍去阴家这一片枝桠。
阴家是在清河王殿下的力保下当上皇后,阴家一旦垮台,就算耿家得到了窦家残存的兵力,也只是得不偿失。
“你的祖父,那可是打汉朝的开国元勋,邓卿身上继承的骨血,都是骁勇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