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骗,六年前她醒来时就可以骗!何以等到如今!只是六年前她醒来时,他便从未想过骗她。
但是。
也许,有那种可能性。她真的讲自己当作了她的婚约者,她真的误以为自己曾经是她一心倾慕的人。她从前脑袋就不见得多灵光,当年初遇她时,她那点儿小心思简直完全在他的股掌间肆意摆弄。
只要他,再骗她这么一次,如同以前无数次的算计那样。
只是这一次,他算计的,是她的心。
邓骘猛然间扣住那孩子的肩膀,目光沉下几分,望着窦五侯爷:“五侯爷,这个孩子,你可知……”
“将军!将军!”
管事匆匆跑入大堂,身上还被彻底淋湿,一脸慌张的模样。
邓骘压着怒气喝道:“你这成何体统!滚出去!”
管事愣了一下,也不敢靠近了,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还是跪下来说道:“将军,老奴失了分寸罪该万死,只是……只是公子他……”
邓骘脑中嗡地一想,也顾不上许多,几个大步跨到他面前:“大夫不是来了吗?!不是都说并无大碍,怎么,她……”
“是无大碍,喝了药人就醒了。可是,可是如今公子……要了匹马,就要出去。老奴也不知道公子究竟要做什么,问也不答……就是念叨着什么,'那个人……',将军啊,这这,这哪个人,老奴实在不知道,只知道怕伤到公子,也不敢下重手阻拦,现下,约莫已经出府去了……”
邓骘猛然间眼前一昏,立即又一想:“烟罗呢!吩咐她寸步不离地给我跟着!来人,备马!”
大雨淅沥。刘肇却也并未要行夜先行而备马,就在空荡的雒阳城小巷中,静静地踱着步子。
踩过水花,沾湿得一脚泥泞。
身后郑众却默默地叨念了一下:“这邓将军府看来也得多留个心眼了。陛下,他原也是墙头旧草,两边都搭桥引线,这样的人,只怕……”
“郑众,不用遮掩什么。邓府里只怕多半的心思,还有些偏向清河王那一头……皇兄这个人……”刘肇叹息着摇摇头。
清河王,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邓骘并非天性阴险毒辣之人,倒不如说,他骨子里倒是颇有军权世家应有的血性。如若说他是一匹百年良驹,那却也是极难驯服的野马。
这么久以来,邓家不结党不谋私,若是有几分进退得当的谋算,那也只是为了扳倒阴家。
此人行事,全凭个人心性喜怒。刘肇没握住的那根缰绳,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