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条蛇蠢蠢欲动焦躁不安地抬头望着,扭动着钻来钻去。
“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便废了你这只手。”清河王眼中满是残忍的光,“倒是可惜了,以后,可就听不了你吹笛了。”
她抿着嘴,费力地抬眸,眼里满是恨意。
一旁一直不做声的梁禅看着她这个神情,目光停留在她微抿的嘴上,若有所觉。
这个人怎么。
梁禅微低的头猛然抬起——她,难道她是!
清河王冷哼一声,作势又要抬起手。
“窦……”
梁禅的话顿了顿,又似是几分不确定。她原本耷拉的身体猛然一僵。
清河王回过头,看着梁禅惊愕的神色,却还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不可能,你还活着,这不可能……”
他走到她面前,用袖子擦了擦她的眉眼处的污土和血迹,细细端详着她的眼,神色顿时大变。
“梁公子,难道说,这位还是你已知故人?”清河王望着梁禅,负手而立。
窦归荑,这个人,是当年那个窦家的小郡主,窦归荑!
梁禅默了一下 ,犹然在震惊中。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是活着的?!
“嗯。”清河王平调哼出一个音,示意狱卒。
她一双眼却没有丝毫神气,望着他,又好似没有望着他。
狱卒扣紧了她的手。
“窦归荑。”
梁禅的声音在牢狱中无声地响起。
“这个人,是端和郡主——”
“窦归荑。”
她的眸,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光彩,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第一百一十章。如履薄冰
温室殿内。
刘肇与邓绥相对而坐。一壶茶已经放到冰凉,他倒上一小杯,邓绥望着耳杯,默默地说道:”陛下,薄酒冷茶,最是伤身。”
他摸着耳杯边缘,还是端起,喝下一小口。
“陛下。”邓绥语气里多了半分嗔怪。
“邓贵人。”他嘴角微扬,眼中却无笑意,眸色略抬起些许,望着某一处,蓦然说道,“在你看来,当年窦家的盛势,因何而来。”
邓绥没有想到,他竟是会问这个。
“臣妾不敢妄议朝政。”
刘肇余光瞥了她一眼,薄唇微启:”你是怎么同邓骘议论的,便怎么同朕说说。邓骘性子张狂如野马,这么多年来,若非你这根拉缰之绳,纵然是日行千里,却是只怕一个不仔细,走岔了哪一步路。不必妄自菲薄,只消说说便可。”
陛下一直都知道,她和邓骘如同并蒂莲一般的羁绊。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