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什么话?”
修林的眼眸,一点点抬起。
“副将大人,如今是以窦氏旧人的身份问我,还是耿氏之妻?”
窦南筝的眼眸一点点眯起。
修林的嘴角微微勾起,如今的眼眸,竟是如同罗刹一般诡谲。
“如今的您,应该比谁都要清楚吧,那么多年以来,清河王刘庆的韬光养晦,而为其利爪的耿家,十数年来,暗地里又是作了多少孽。包括当年的窦家,究竟是怎么一朝覆灭,副将大人,这七年来,看清楚这些,是不是夜不能寐。”
窦南筝神色未变,但是,眼底的光却渐渐灰暗。
“老尼只是想要知道,您查这些的缘由。是想要耿家为此付出代价,还是想要,为耿家谋求后路。”修林嘴角微微勾起,“这样的话,老尼便可以做出选择。是告诉您之后再去地下面见西绒,还是,吞下所有的秘密,直赴黄泉。”
窦南筝面色铮铮,握着刀柄的手收拢,指节泛青。
她微微扬起下巴。
“窦氏旧人。”
将刀缓缓插回刀鞘。
“我是,窦氏旧人。”
-
清河王府。
一人独下的青白二色玉棋局旁,落子人如今却已然毫无兴致。
刘庆望着手中素白的布帛上写的,面色再不似往日里的悠然自得,眼里han光乍现。
“她现在在哪?”刘庆侧过身去,余光瞥着身后的黑衣人。
“天梧寺中。”
“不要再管邓府那头,集所有暗探,记住,只要勿将此事牵扯到天梧寺,余下之地,皆可截杀。”清河王刘庆眼光锐利如刀,凶狠之色如狼似虎,鬼魅一般的凛冽之风萦绕身侧。
“现今,诸事皆可放……”
“且先诛杀窦氏南筝!”
黑衣人领命而去。几道黑影随之略过。
清河王手中的青色棋子,被紧握成拳的手碾成碎渣,隐有血色从指缝间渗出。
窦南筝。
好一个窦南筝!
-
“驾!!”
雒阳城外二十里,一匹通体雪白,额前赤色璎珞的白马疾风之势往前,马蹄下滚滚烟尘腾起,犹如腾云驾雾一般。
“九风,乖孩子,快些……再快一些好吗……”窦南筝手握着缰绳,再将身子下倾些,沉声说道。
她的手心,满是濡湿,连额角都微微沁着汗。
舔了舔干燥的唇,她猛地又用力抽了一鞭。
不足小半个时辰,她便如风一般掠过雒阳城门,直奔耿府而去,撞翻了好几处小摊贩。
到了,就快到了!
她心如擂鼓一般,拐过最后一个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