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下,意外地,却见一小队人几乎是守在城门外。
他未能完全明白,却从滚滚浓烟与断裂的旗帜里,已然知道内里是如何惨景。
“你们将军呢?”他问道,猛地听到里头有人的哭声,有人在用力地砸门,但士兵们却不为所动,他错愕,震惊了半晌,怒从中烧,声音拔高了几度,道:“邓骘呢?!邓骘在哪里?!里面无辜的人正在遭受荼毒你们看不到吗?为何不攻城营救?!”
“就如此贪生怕死吗?即便是战到只剩下最后一兵一卒,也不能放弃,也不能让无辜的百姓们代替士兵去死!”周护羌校尉怒吼道,“邓骘呢?!简直是混蛋,把邓骘叫出来!”
见士兵们不为所动,他听着里头的哭泣声,是在觉得残忍至极。
猛然间拔刀道:“开城门!他不敢,本将敢!”
士兵们,依旧不为所动。
“你们……你们……”周护羌校尉厉声喊道,“如此龟缩,可知与造反无异!”
“造反的是你吧。”邓骘从城楼下慢慢悠悠地走下楼来,和他对视上的那一瞬间,周护羌校尉刹那间便冲上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但他却发现了他身上厚厚的绷带。一愣,不由得又松了手。
难道,难道邓将军也是重伤……
“未有陛下调令,何以领兵至此。”邓骘面无表情地说道。
周鲔一惊。若是苦战,有援兵至此,难道不该是如救火之水一般喜不自胜,为何会是如今这般神色。
“邓骘,你是什么意思。”周护羌校尉心中颇有揣测。在来之前,便觉得这败仗败得蹊跷。如今看着邓骘淡漠的模样,便更是心中犹如坠了千斤一般,“奉天子之命,当解天子之困……可是邓将军此举,恕本将不能明白,究竟何意。”
何意。
邓骘的眼风,一点点扫过他的眸。
却并未有任何言语,只是转身抬步,便打算要离开。
“开门!”
“谁敢。”邓骘威严地一句,头也未回地说道,“胜败乃常事,而主事将领,自有决断权。周护羌校尉,又何必多管闲事。”
周鲔一下子挥刀背击退了好几人,策马上前提刀直指邓骘,眼中犹如怒火焚烧:“所以说世袭者未必有德有能,你不过是从你父亲手中承袭来兵权,听闻你从前更是在外野惯了的,那里懂得什么忠君卫国之道,手中一有了兵权,便自重如此……你这般下作的人,如何可担当大任……”
“唔……”邓骘轻声应答。停下了脚步。
缓缓回过头,朝着周鲔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