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都是因为,刘肇知道窦归荑没有死。他想要为她铺路。故而,明明知道当年窦宪谋反,却依旧苦心孤诣地要保住窦家不亡。
他始终还想着,在某一日,可以重新立她为后。对,他手中曾有懿旨,同窦家许诺后位,太后亲笔所书的懿旨。
越是细想,越是贴合。
从来都如同迷雾一般的刘肇。刘庆在这一瞬间,却好似彻底地将他看穿。他处事时暗藏的心思,每一步的布局的深意。的确,如果他心属于那窦氏之女,便能说通。
刘肇,原来你——
始终存着这样一份心思。
刘庆自始至终,从来都只考虑着如何利用她,去控制邓骘。却不曾想,她真正的可用之处,哪里只是限制区区一个邓骘而已。
心中禁不住地漫起欣喜,谋算夺位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欣喜。
刘肇因她窦氏之故,只怕这份心思端得好生辛苦。但他又可曾想过,若不是窦氏之名使刘庆一叶障目,他怎么会这么多年都看不穿刘肇真正的心意。
毕竟刘庆,素来诛心为上。看穿形形□□之人不同的真心,利用或尊或卑之人无尽的欲望,是他素来最惯用的手段。
“哈哈……哈哈哈哈。”
肆意的大笑下,刘庆恍若疯癫了一般的神态着实有几分吓到阴慎柔。
但转念之下,刘庆猛地想到了方才,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梁禅。
隐约觉得何处有异。
窦归荑看准了自己并不知她与刘肇之间的旧事,素来死咬西绒尸骨的秘密,只为保住自己的性命。为何,为何此时却要松口。
转瞬间,大喜化为大怒。
“追梁禅……大事不好了,给本王去把梁禅截下,不是宫城方向,是雒阳城城门方向!”
腾然拂袖赶往地牢。
窦归荑奄奄一息地,被拖往牢房内时,看到了一脸暴怒冲进来的刘庆。
他蹲下身拉扯住她的胳膊,便将她往墙壁处一摔,她背砸在墙上,身上每一寸骨头都疼极,却不致命。
轻咳,挣扎着,用手肘支起身子。
“你要梁禅去给邓骘通风报信了,是不是。你给本王讲西绒的事,是为了替他打掩护,是不是。”刘庆一脚踩在她的手腕上,控制着劲旋着脚底,疼得她眼前发黑,“梁禅从哪个城门出去,说!”
看她一动不动,以为她厥过去了。俯身一看,才看到她的眼如铜锣般瞪着。
“你……”
“你要输了。”她沙哑着声音,嘴角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