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的的小窗。
每日晨起送饭进来,送夜壶出去。来此处三日了,从未带她去沐浴。
比起在真正牢狱中的日子,此处固然要舒坦许多。
但窦归荑心中,隐隐地萌生出惴然之感来。
不许她同任何人接触,便是不愿任何人救出她,甚至是知晓她。刘庆没有选择杀她,而是将她关起来,甚至在关进这里之前,还给她的腿上伤口好生上过了药。
她大抵,心中是有猜想的。
以刘庆的阴诡心思,必然是要利用她,去威胁刘肇,亦或者邓骘了。
窦归荑曾尝试与门外人交流,但每一次,门扉外都毫无回应。
怎么办。
邓骘的性子,她是再了解不过。
只是,那一封血书,真的能够将自己的心意完完整整地传达给他,并且在此后,无论刘庆再行任何阴诡之事,都不再扰乱他的判断吗。
还是说,这一次,刘庆想要算计的人是陛下呢。
倘若,倘若当真面临某种抉择,陛下,真的能够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吗。
脑中猛然闪过,自己曾将利刃抵在刘肇胸口时,他的神情。
——表皇兄,你看看这雒阳城,再看看,城中的这些人……表皇兄,如果,你是我的表皇兄,就跟我一起……去死吧。
那时候,他的神色如此沉痛却安宁,毫无挣扎。
——好。
如今的这一个字,重重砸在窦归荑的心口。
倘若。
她忽的不敢去想了。
这是她第一次,有种痛恨自己的感觉。痛恨自己的存在,为什么,始终都是别人的拖累。痛恨自己,明明想好到了,一切都要自己去承担,但是到头来,却始终都是别人在付出代价。
这一次,又是谁要付出代价呢。
是邓骘,还是……他呢。
可是,即使她能够克服死亡的恐惧而放弃生命,但,在这样小小的一方屋子中,她即便是死了,也无人知晓。
如果是南筝姐姐,一定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遇,是不是。如果是她,一定能够在很早很早以前,就看穿更多的东西,未雨绸缪,是不是。不仅仅是她,还有阿爹,娘亲。他们都有这个能力,只有她没有,是不是。
自己如今的所有无能,都是因为,她一直生活在所有人的付出中,是不是。
这样的自己,竟然还曾妄想,能够陪伴在刘肇身边一生一世吗。
不过是拖累他一生一世罢了。
也许,更早以前。如若她从来没有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