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声陈述,“五年前先皇赐婚,九幽侯抗旨不尊,新婚之夜率兵跑至边塞引得先皇雷霆大怒查封侯府,恰逢边疆战事连绵,朝廷急于用人,先皇这才准许九幽侯戍边戴罪立功。如今战事正紧,皇上怎能贸然将她召回呢?”
“都把塞外十堡拱手让人了,战事还紧什么?”众人听闻这声音,皆是一僵,转瞬神色各异。慕幽从殿外悠然走来,声音冷淡,直截道,“边塞三十里地是我和将士们打下来的,守城故难,可绝不能奉还。”
徐廉瞬间变了脸色,显示没料到她会光明正大地走上朝堂来质问。
虽说慕幽平日里长居边塞动辄布衣铠甲不善打扮,可毕竟是自己五年来首次上朝,她特地翻箱倒柜找出了自己老爹的旧衣服,锦衣墨袍,配上她那张面瘫脸,徐徐走来不怒而威。
徐廉赶忙对同党使了个眼色,户部尚书顾云继而反驳道,“退让三十里又何妨?边关连年战火不断,军费开支无度,国库空虚,百姓罹难,不如见机行事退让一步。”
“是啊,依微臣只见,眼下正是休养生息的好时机。”礼部侍郎也紧跟其后。
势头一下子明了,都察院的言官这下子按耐不住了,他们平日里连皇上都敢骂,一个九幽侯更是不在话下,便手持笏板纷纷进言,摇头晃脑义正言辞,“皇上,臣听闻九幽侯昨日进宫把宫中侍卫都打伤了,这分明是有谋逆之罪啊。”
“皇上必须治她个大不敬之罪啊。”
“若九幽侯不能伏法,实在是令忠臣心han啊。”
这些言官们平日里骂皇上骂惯了,难得换个人,一时间斗志昂扬畅所欲言,也不管情报是否可靠,反正只要是照着局势骂九幽侯就行,横竖大衍的律令在那儿摆着呢,再怎么骂也不能杀言官。
金銮殿上的赫连空见状冷汗直冒,要是论吵架,对上平日里这些老油条慕幽绝对不是对手。但是,即便是被骂得狗血淋头,她怎么还是一副神色不改吊儿郎当的样子呢?
言官们大臣们骂着骂着突然觉出不对劲来,但凡是个人听到有人骂自己总归有点反应辩驳几句,可眼下这九幽侯还是事不关己爱答不理的样子,仿佛视若无睹。
正文 第三章侯爷出手
言官们感觉到很挫败,你可以不尊重我,但不可以不尊重我的职业。他们交换眼神准备再度发力,平日里难得有在右相面前表现的机会,今日可得着了。
徐廉面色凝重,心里紧锣密鼓盘算谋划,这九幽侯五年前就不爱上朝,且常年在外领兵打仗,不太干涉朝堂之事,连他也摸不准她是个什么性子。
等言官们骂得口干舌燥,大臣们进谏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慕幽拔出耳塞,挑挑眉,“说完了?”
大臣们看得目瞪口呆,感情他们一腔热血简直是白费唇舌对牛弹琴。
“塞外十堡,三十里山河,是我和将士们打下来的,不能退兵。”慕幽语气平静,再度重申了一遍。
“不可,此举劳民伤财”言官们又是跃跃欲试。
“停。”慕幽做了个打住手势,也不恼,径自走到那个出声的言官面前,撸起袖子一拳挥过去,登时朝堂响起撕心裂肺的吼声。
“打人啦,救命啊!”言官吼声连连,旁边的大臣们赶忙来劝架,结果被慕幽一拳一个揍趴下,躺在地上打滚叫惨。
解决完这边,慕幽又直冲冲朝着右相徐廉方向走去,户部尚书顾云连忙挡在身前,大喝,“大胆九幽侯,朝堂之上竟然公然殴打朝廷命官”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慕幽一下子狼狈撂倒,剩下一个徐廉在强壮淡定。
殿外的带刀侍卫们从没见过这般场景,犹豫拔刀,但没有皇上的命令又不敢贸然动手。
“右相,当缩头乌龟有什么好的?”慕幽冷哼道。
这句话一语双关,且如此直白,即便是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脸皮极厚的老匹夫徐廉也受不住,但他还是义正言辞道,“荒唐,九幽侯你乃朝廷命官”
“你别以为我不打老头。”慕幽听烦了,动动筋骨打算强逼徐廉改口,他这边口风松了,那么六部也就好说了。
正当剑拔弩张之时,殿外传来了一个舒朗的声音,如若春风拂面却暗含肃杀之气,“本是诧异今日朝堂怎会如此热闹,缘是九幽侯来了。”
慕幽一蹙眉,来人正是九王爷赫连。
大臣们又是眼皮直跳,这九亲王平日里是极少上朝的,怎么今日突然就来了兴致,莫非是为了瞧热闹?
龙椅上的赫连空顿时脸色很难看,手心里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