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冷静下来。
沈夙安被那一声引得看了他一眼,而后她的目光就凝滞在了他的扇子上。扇子画着仕女图的那面正巧对着她,香艳十足,但她注意到的,却是这幅画的笔锋勾勒,填色描摹为何如此像她的手笔?
不,不是像,是……根本就是吧?!
可为何她却没有半分作这幅画的印象?而且,以她现下的身份,也不会去画这些东西啊!
“怎么,夙儿也对本座的扇子感兴趣?”宋临渊用两只手指一翻转,扇子的另一面就露了出来,是几句淫词艳曲,沈夙安刚瞧到,就撇开眼去,蹙眉暗想这人真是好不知廉耻,这些东西,就这样写到了扇子上。
想必那幅仕女图也是他自己画的吧,许是他的画工与自己相差不多罢了。
在见到宋临渊的时候,沈夙安对他的印象还仅是轻挑而已,今朝见到了他的扇子,她对他的印象已经跌至谷底,就是一轻浮的多情公子!
宋临渊自是不知沈夙安心中所想,低头看着朝着自己一面的扇子,那幅仕女图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特色,勾画地惟妙惟肖,像是你一眨眼,她就会从扇中走出来一般。
“夙儿,赏花宴怕是也要结尾了,我们回去吧,别打扰司寇大人观测天象了。”宋临渊的笑容异常纯良。
“国舅大人先回吧,臣女稍后回去。”沈夙安微笑,她并不想与这个轻浮的男子一道走。
“你认得路?”宋临渊同样回以微笑。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方向感不好的?!
见她半晌无言,宋临渊率先起身,偏头对沈夙安道:“沈小姐,请——”
沈夙安看了司寇陵一眼,他察觉到她的目光后,颔首轻声道:“去吧。”
见司寇陵也没有准备送她的意思,沈夙安也不好强求,压着锦衣长裙起身,跟着宋临渊走了出去。直到两人渐行渐远,背影也完全消失在路口后,司寇陵才忍不住伏身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
一瞬间,他脸上的浅淡健康的粉色褪去,变得惨白,没有沾染上鲜血的唇畔变成了淡青色,憔悴地可怕。
“大人!大人,您怎么又……”门口的侍从听见动静,匆忙跑了进来,扶着司寇陵坐到床上,又熟门熟路地从柜子中拿了一个瓷瓶,倒出里头最后一颗药给他服下。
看他脸色渐渐好转一些,侍从松口气埋怨他:“大人,您的旧伤一直没有好转,这三月本不应该……您却还……您看看这药,都被您折腾这几次吃光了。到时候您又要费心费力地为自己配药炼药……”
“小五,我无妨,你下去吧。”司寇陵正了正神色,淡淡看了他一眼。
小五见到司寇陵的眼神,不敢再多言,他知道自己主子是一个怎样说一不二的执拗性子,也不好再劝,只好叹口气走了下去,还不忘帮他关窗关门。他们可是为这个不断折腾自己身子的主子操碎了心,可他却云淡风轻,啥都不在意的样子。
“什么声音?”沈夙安走过转角后,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宋临渊眼中闪过幽深,他的耳力也是不错,应该说内功深厚的人,感官都是常人不能比拟的。他在屋中就发觉了司寇陵的不对,不然,他定然会亲自送沈夙安出来,声音也不会那么压抑地厉害。现在……他应该喷了口血?
但他既不愿意被沈夙安发现,那顺从他一次也无妨,毕竟……他也不希望沈夙安知晓后,又跑回去关心他去了。
“你听错了吧?”宋临渊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依旧摇着扇子。
沈夙安狐疑地盯着他瞧:“是吗?”
宋临渊却不再说话,一步三晃地走着,时不时地瞥沈夙安一眼,目光中带着难掩的笑意,眼中泛着莹润色泽,显然是高兴得紧了。
“笑什么?”沈夙安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连一贯淡然温婉的模样都维持不住了。
“有如此佳人相伴,自然开怀。”宋临渊压低了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低低的媚意,在落音处一回勾,竟有种动人心魄的效果。
沈夙安心中一颤,板正神色,快走了两步,有种想要把他甩到身后去的意思。只是没料到,宋临渊的步子比她大得多,这一走,她累着了,他还是刚刚好。
“夙儿,你的耳朵红了。”宋临渊稀奇地看着她的侧颜,勾人浅笑着。
“没有!”
“有——”宋临渊拉长尾音,紧步跟着她。
“没有,你看错了,这是胭脂的颜色。”沈夙安忽然顿下步子,扭头认真地看向宋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