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尊卑之礼,从他衣襟处拿了一罐子药,倒出两粒喂给了他。
“咳咳咳——”宋临渊止不住地咳着,直到吐出两口血来,才低头半阖了眼喘息。他有些头昏脑涨,耳边嗡嗡作响。
所以,直到他眼中多了一双小巧的锦靴,他才愕然的抬起头:“夙儿?”
时殉模样有些不自然,她去而复返的时候,动作已经快过脑子一步了,眼下见到他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宋临渊中了她一掌之后,还能这样谈笑自若,她只当是他内力深厚,可越想越是不对。以宋临渊的秉性,哪会这样轻而易举地将玉佩还了她,又毫不计较,不死皮赖脸地要回宓氏的玉佩?
时殉沉默着,拉过宋临渊的手。颜息在时殉出现的时候,怕她伤了宋临渊,在两人中隐隐隔出了一些距离。见她动手,颜息就要阻止的时候,被宋临渊一个眼神看来后,就不动了。
时殉只顾着手上的动作,对他们之间的默契举动一无所知。把上宋临渊脉搏的时候,时殉狠狠地吸了口气。脉象混乱不堪,内力再体内压抑不住地冲撞,要是换做一般人,早不知是何等哭爹喊娘的样子了。
偏生宋临渊除了现在的脸色苍白,头冒虚汗,依旧是潇潇洒洒,悠悠然然,浑不在意的神色。
“你可真是厉害。”时殉甩了他白净的腕子,瞅了他一眼。
“过誉了。”
自见到时殉之后,宋临渊整个人明亮了起来,嘴角噙着笑,弯弯地勾起。
时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自己可吃了药?”
“嗯,吃了两颗雪莲丹。”宋临渊有问必答,看起来乖巧得很。
饶是从未有较大心绪波动的颜息,见到自家主子这番模样,心尖也是忍不住颤了颤。
时殉脸色稍缓,轻哼道:“倒是还知道吃药。”她四处瞧了瞧,抬步走到宋临渊的书桌前,没有多看桌上堆叠的公文一眼,挥洒着写满了一张宣纸。吹干后,折起给了颜息:“就按这个抓药吧,吃上七日,大约就会好了。他的内力应是还要好好养着,一时半会儿可能恢复不了。”
颜息看了宋临渊一眼,默默接过药方没有做声。
屋门前忽传来轻扣:“主子。”
“进来。”宋临渊此刻已经好上了许多,懒洋洋地倚在桌旁。
外面的人闻言推门走了进来,对屋中的情景没有什么诧异的神色,对宋临渊和时殉行了礼后,缓声道:“主子,翎儿又闹脾气了。”
“怎么?”宋临渊挑眉。
颜归似乎压根不避讳时殉,直接说道:“您晚上未有去瞧她,不肯吃饭,好不容易哄着吃了一些,现在又不肯睡了,又吼又叫,还险些踩坏了您养的花草。”
翎儿?没有去看她就有吼又叫?还踩花草?时殉来了些兴味,宋临渊原来这么重口,连一个妾室都与常人家的不同,性子异常清奇啊。
时殉甩了甩手腕,淡声道:“国舅大人去处理自己的家务事吧,我就先走了。”她刚举步,被宋临渊拉住了衣袖。
“一起去看看。”宋临渊的口气不容人拒绝,二话不说地捏住时殉的手腕,往外走去。
时殉愣了愣,跟着他走了两步,方才反应过来:“我去做什么?”
他吃了的那两颗药起了药效,宋临渊也有了几分力气,箍着时殉的手不放。时殉怕没把握住力道,给他带去第二次内伤,也只好任他拉着到了一处园子。
时殉看着眼前狼藉一片的园子以及趴在地上的某物,有些发怔:“这、这是翎儿?”
宋临渊“嗯”了一声做应答,放开了时殉,半蹲在了那只雪白的幼虎面前,柔声唤它:“翎儿。”
幼虎有些蔫蔫的,虎头放在自己的两只毛茸茸的爪子上,看上去委屈巴巴的。听见宋临渊叫它,低低地“呜”了一声,转了头不去看他。那双乌溜溜的眼反而盯着时殉不放了,好奇无辜中带着几分可怜委屈,仿佛宋临渊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般。
------题外话------
翎儿:嗷呜~我可不是侍妾哦!
第六十六章温和浅笑
时殉与翎儿那湿漉漉的眼对视半天,略带稀奇地朝它走了过去。翎儿也没动,任由她靠近自己,将一只手放在了它的头顶。
尽管在深夜中,园里为了翎儿每隔五步都掌了一盏灯。以致一片亮堂,灯火通明。所以时殉可以清晰的看见它此时的模样。幼虎眼中透出几许天真的好奇,抖了抖身子站了起来。时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