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在兜圈子,沈夙安抬手又为她添了一杯茶,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陈小姐,润润嗓子。”
陈奚青也不恼,似乎没有听出沈夙安的弦外之音,端起茶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那三公主生平最为敬仰的人,除却当今的顺久皇帝外,便是一直藏于辰宿宫的司寇大人了。他的每一条预言都是极为准确的……”
听见司寇陵被提起,沈夙安才稍稍有了些兴致,听着陈奚青高谈阔论,整一个长舌妇嘴脸。先前故意模仿着她的神态也卸下了八九分,眉梢眼角闪烁的全然是较劲与不服气。看起来,她对三公主也没有那顺从啊。
“沈小姐,”陈奚青总算转入了正题,“您可有什么中意的男子?”
见沈夙安光是挑眉不语,陈奚青有些急切地解释:“沈小姐,我只是觉得,您身世这样好,模样身段也是非凡,而今也已十七,定然有许多家的公子踏破相府门槛了,不知可否定下了亲?”
“还未曾。”沈夙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嗯,回味悠长,很是不错。
“莫非是因为上回赏花宴的关系,您长得疹子被那许多公子哥儿瞧见了,所以才……倒是有许些公子们叫我出去玩儿,只是我一人也与他们相处不过来。今日,我便是约您一同与李家的大公子,王家的小公子,还有齐家的二公子出去玩的。若是你们相处的好,日后还有更多相处的机会呢!”
陈奚青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话,先是猛戳自以为沈夙安的“痛楚”,再炫耀一番自己的魅力,最后约着她出去当陪衬。莫说沈夙安冰雪聪慧,就是一般人家的小姐,遇上个看似与京城里的有权有势之人相处的极好机会,也会仔细掂量明白。
她的伎俩,沈夙安看的清明。这次的小聚会,如果有看上她的人更好,省的阻碍了陈奚青的道,陈奚青一心只记挂在宋临渊的身上,不是眼瞎的,都能知晓。说不定,她还会有更大的后招,放出一些什么流言蜚语,她的声名必定毁的一片狼藉。
毕竟,据沈夙安所知,她口中的几个公子哥儿,可都说皇城中“久负盛名”的纨绔子弟,花花公子,玩弄的姑娘不知凡几。
看沈夙安一直不言,仿佛陷入沉思,陈奚青以为她动摇了,再接再厉地劝服她:“沈小姐,女儿家最重要的是一个好的归宿,你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礼数举止悉数到位又有何用?男人不都是那副样子,只有趁着年轻,牢牢把握住他们的心思,才……”
“……这些话我本不该说,但沈小姐,我与您是朋友,把你当成了自己人,才好言劝诫的。”
“陈小姐,”沈夙安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杯盏,终是开口,“你若觉得不该说的话,那就不必说出口。遑论我们还不是什么朋友,就算是至交好友,你这话也未免出格!琴棋书画,礼数举止当真无用吗?想必你心中清楚。自己没有的东西,才会万分艳羡其他人所拥有的。讲到底,你是在嫉妒。莫非你连《女戒》也未曾细看?”
“那书有些地方写的不好,但是,有一条却是极好,嫉妒,会让人变得丑陋无比。陈小姐,你觉得,可是如此?”
似乎没有准备让陈奚青回答的意思,沈夙安顿了顿后,接着说道:“我本不欲与不相干的人交往密切,但并不代表这皇城中的琐事我是一无所知!李家的大公子,家中美妾上百之数,还有一位凶悍的正妻,你是想让我过去做妾室?”
“王家的小公子,放浪形骸,日日在青楼中度过,家中极为宠爱他,造就了他目空一切的性子,当街强抢民女,杀害老百姓,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齐家的二公子,哎呀,此人更是妙极了!听闻是发明了一种游戏,先是逼良为娼,哪一人不同意的,就杀害她的近亲,做成ròu糜,亲自喂食。啧,你说他也不缺钱,为何要做这种勾当?”
陈奚青听着沈夙安一条一条罗列着那几人的“丰功伟绩”,逻辑顺畅清晰无比,不由冷汗涔涔,浑身发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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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关系匪浅
此时在陈奚青眼中,沈夙安那笑吟吟的脸,居然让她看出了一片黑暗。她强自镇定,露出一抹微笑:“沈小姐怕也只是道听途说了,即使我不清楚这几位公子平日的所作所为,但身为忠良之后,他们的品行绝对是可靠的。”
沈夙安温和一笑,垂眸掩下眼中的han凉,看起来,这些年她的形象就一直停留在软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