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嘱咐了,大哥这些日子还要好好的休息,要修身养性……伤口才会恢复的更好。”
云冉微垂着视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捋了捋袖子,冲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道:“妈,我先上楼,不打扰哥哥的休息。”
看着他们母子两个,他觉得对他来说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他承认,从心底里,他一直是恨着他们母子两个,曾经也恨着云昕昕和她妈。
这种恨意绵长又深刻,深深的扎到肉里,是永远都挑不出来的刺,除非把那块带刺的肉给全部剜了去。
坐在书桌前头,单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隔了许久,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移了移凳子,拿起桌上的笔,看着还没有画完的图,嘴角又往上弯了弯。
静下心来,在阳光充足的午后,一个人在楼上的房间里,静静的描摹手下的花色。
庆胜上来的时候,就是那样一副静谧美好的图画,阳光半洒,半隐在阳光里的云冉低头写着什么,桌子上的花瓶里插着时鲜的花。
要是云冉是个女孩子……
对上云冉望过来的目光,庆胜心中一惊,倏的一下收回了联想。脸上的笑半僵。
少爷怕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像一眼就要看透他一般。
哗啦一声,云冉一抬手就把画稿撕了下来,朝着庆胜甩过去:“去给益昌的老板,做好了给林夕送过去。”
庆胜嘿嘿的笑道:“以往他得到你的画,画的再垃圾,也要违心的夸赞你一声水平高,审美好!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怎么说?”云冉眉头一挑。
“听说现在益昌的冯老板把林夕当成了摇钱树,恨不得天天的要上门一趟。每次去,你可是没有看见那个盛况,恨不得排着队,租着人抬着一包包的新衣服拿过去让她试穿,关键是……都不要钱,免费送!”
“什么时候冯老板变得这样慷慨大方了?”
“可不嘛,我一开始也不相信,有一回我正去成宅,正好碰到他,他自己说的。”
庆胜看着云冉,又接着说到:“他说自从上次林夕那半截头的衣服在舞会上艳惊四座……”
“是人,不是衣服!”
“要不要听?”庆胜翻了个白眼,这掰雀丝也不要这么明显好不好?
不过庆胜还是顺着他说了句爱听的好话,“人和衣服都艳惊四座,冯老板也没想到,接生意居然能接到手软。
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当然知道审时度势。不过眼光真是不错,自从林夕穿了他家的衣服,只要和范东昀出去溜一圈,他那里的生意就好几成。你说这买卖……他能不上赶着去巴结林夕?”
云冉一听范东昀这三个字,原本还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抬起眼皮问庆胜:“最近来往很频繁?”
庆胜挠了挠头,有点纠结,他不知道算是频繁呢还是不频繁呢,他问:“怎么样才算很频繁?”
范东昀几乎一有空就去找林夕,不管白天黑夜,见缝插针。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范大局长工作清闲,却不知他是忙里偷闲,就为见佳人一面。
当然庆胜也是不知内情,在周边暗暗关注林夕的人回来告诉他,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范东昀,有时他能见着人,有时也会遇到闭门羹。但是大部分都能见到,见到了如何?
云冉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心里想着得抽个空去见一个见她,再给她提个醒,和范东昀保持距离。
他很危险!
与虎谋皮有时就等同于自寻死路!
“最近有没有发什么什么事情?”
“那倒没有。自从林夕把大少爷揍了一顿后,似乎突然间就安顿了下来,没事的时候基本都不出门,要出门也是出来跑圈,跑完了就回家。”
云冉点点头,他知道她的这个习惯,之前庆胜就汇报过,以为是一时兴起,却不晓得居然还在坚持!
“给他们拿钱过去了吗?”
“给了,但林夕说,以后可以不用再给。”
“为什么?”云冉诧异,成凯那边这么快就改善状况了,“他们哪里来的钱?”
说到这个,庆胜就开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他道:“噢哟,少爷,你是不知道。林夕本事大着呢,我上次给成凯生活费的时候,她也在旁边。你是没看到她那个得意的模样,她说,‘庆胜,下次可以少送点,再下次可以不用送了’……”
云冉皱眉听着庆胜捏着嗓门学着林夕说话,不用看他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