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子上,慢慢把女儿横抱在怀里。她小脸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上尤带湿意。
独孤绍棠爱怜横溢的看着女儿的睡颜,轻轻把她额上的碎发捋到耳后,低头亲亲她的小脸,然后用自己的长衫裹住,包到内院去了。
安顿好独孤维唯,独孤绍棠就去了正房,夫妻俩关上房门说了好久。出来时沈氏明显哭过一场,眼睛还红红的。她出门就去看独孤维唯,独孤维唯仍没睡醒。沈氏把她身上的薄被往上拉拉。
想起那天她气急之下下的狠手,仍是心疼的想掉泪。
这些天她哪里是在生气,不过是独孤绍棠那天说的话让她感到难堪,一时下不来台别扭着而已。没想到这孩子竟因为这个去找她爹来跟她赔罪。
这孩子调皮是真调皮,贴心时也真贴心。
都说女儿是娘的贴身小棉袄,这话果然不假。思及当时自己的私心,沈氏不由感到惭愧万分。
一场小风波算是过去了,都督府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独孤绍棠后来给魏子义设了不少绊子,使其焦头烂额好一阵子才作罢。这人护短的很,容不得别人欺负自家人。
☆、第十六章 夜半看戏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是盛夏。
院子里偶然刮起的风都带着一股股热浪,扑在脸上火辣辣的,似能透过毛孔钻进皮肤里。
一切生物都热得有气无力。
但这炎热却丝毫挡不住顽童的脚步,依旧可以精力充沛上房揭瓦,下水捉鳖。
当这股热浪刮向东南方向时,道上的杜岩仍骑着他的青驴,在山道的林荫里踽踽独行。
他由东至西,过了绵州,再折向南,进入襄州。
原本他早该走出荆南道了。
偶尔一次在一座小城看见一个行乞的小男孩,耽搁了他的行程。
小男孩被人拐卖至此,打断双腿,灌了哑药,放在街上乞讨。
忆起年幼经历,杜岩恻隐心起,便救下男孩,花了些时日治好了他的腿和嗓子。还教了一些简单的防身技巧,才重新上路。
天太热,他也不着急赶路,每日仅在清晨傍晚行路,午间打尖休息。
这日在距襄州城三四十里的地方,他发现了几个有意思的人。
他之所以觉得有意思,是看出那几人明显是经过改装的。比如满脸大胡子的人,胡子是粘上的。病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