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都无所谓。
他从夏季初逢展家兄弟,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多月,天气渐渐凉了,树叶纷纷飘落,天地终于多了几分肃杀。
杜岩身上的伤也好利索了。这天起了个大早,跟小二要了热水,把自己洗洗干净,换了一身衣裳,打扮整齐下楼用早膳。
等小二上了早膳,他拉了小二坐下。杜岩在这里一住月余,跟掌柜小二都混的熟了,知道这小二在家中排行第三,人称三子。
他摸出几个铜板塞在三子手里,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跟他打听:“咱们弁州都督,小哥可听说过?”
“听说过呀,咱们弁州人谁会不知道都督大人。”三子把铜钱收进怀里眉花眼笑说道。
“哦,三子能不能说说都督的事,也让我这乡下老儿开开眼界。”
三子挠头,“多的咱小老百姓也不知道,都督复姓独孤,大名绍棠,听说是京都什么伯府出来的。哦,对了,都督就是当年皇上打东胡时,战死的独孤大将军的嫡长孙。”
杜岩“哦”了一声,记起当年魏国公力拒东胡,麾下主将独孤仲直力战而死的事。心道,原来这位都督便还是忠良之后。
“听说都督是节度使大人的救命恩人,很得刺使大人倚重,咱弁州兵马和城防都是都督在管着。”
“三子可知道都督府在哪里?”
三子瞠大双目,奇怪的问道:“怎么?老伯要去都督府?那可不是咱们老百姓能去的地方,小心给人抓进大牢。”
杜岩哈哈一笑,“只是好奇问问罢了,我去都督府做什么。”
用过早膳,杜岩出了门,打听到都督府的位置,径自去了。
☆、第二十一章 红烧rou
都督府位于东正街西段,占地约十三四亩,前面是衙署所在,后面是内宅。
杜岩站在都督府对过仰头打量。高高的门头当中,横着一副宽阔的匾额,上书“弁州都督府”五个黑金大字。字体雄浑,笔锋如刀,字间笔画透着凛然威仪。
匾额下是朱漆大门,门上一溜铮亮的黄金门当。门下十级台阶,台阶两边杵着汉白玉栏杆。大门两旁蹲着两只两人高的石狮子,瞪着双眼,煞是威风。
台阶上站着两名执戈卫士,身体挺直如标枪。台阶下另有两名卫士腰挎长刀,在门口来回走着巡弋。
杜岩站了片刻,上前向阶下巡弋的一名卫士揖礼,道:“这位大人,敢问都督可在府中?”
卫士上下打量他一通,“都督巡营去了,不在府中。”
“可知何时回来?”杜岩又问。
“你这老儿,都督何时回来连夫人都不知道,我等怎会知晓?”那卫士沉下脸道。
“既是如此,小人在这里等着吧。”杜岩有些讪讪然。
那卫士指指对面墙角,示意杜岩过去。
杜岩蹲在墙角一直等到日上中天,太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他几乎都要睡着了。
将到午时,猛听得一阵马蹄声响,由远及近,不过眨眼功夫,一行十来骑就如狂风般卷来。
领头一人胯下黄骠马,身着亮银甲,其人如龙,其势如虹。
正是汴州都督独孤绍棠。
他身后之人也都人彪马悍,气势如怒潮狂涌。
一行人在都督府门前下马,动作利索,整齐划一。虽寥寥十数人,却宛如千军万马,杀伐之气扑面而来。
杜岩定定神,上前去在独孤绍棠面前举手加额,深深鞠躬,待直起身来,微佝着背,道:“小人杜岩,参见都督。”
独孤绍棠回头看他,神色淡淡,问道:“何事?”
“前日多蒙都督搭救,小人特来报恩。”杜岩恭恭敬敬说道。
独孤绍棠冷冷道:“不必了,救你本非我所愿,不过是不忍小女难过罢了。”
他说着,把马缰交给从人,大踏步走向门口。
这都督说话真伤人呐,杜岩暗道。眼见独孤绍棠脚步不停地向前走,忙大声叫道:“二十多年前,在庆州,小人曾与都督有过一面之缘。”
独孤绍棠猛然回过头来,目似冷电,将杜岩上下打量一番,默然半晌,道:“进来吧。”
杜岩大喜,快走几步,跟在独孤绍棠身后进了大门。
独孤绍棠带着他过了前衙,直接去了二进院子的书房。大马金刀在椅上一坐,淡淡吐出两个字:“说吧!你想做什么?”
杜岩上前一步,在独孤绍棠面前跪下,磕头道:“小人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