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和她们说一声,也都容易,何必借这个光儿?好没意思。所以我不洗。
她又叫我妹妹小鸠儿洗了才叫蕊官,果然就吵起来。
接着又要给宝玉吹汤,你说可不笑死了人?我见她一进来,我就告诉那些规矩。
她只不信,只要强作知道,足的讨个没趣儿。幸亏园里的人多,没人分记得清楚谁是谁的亲故。若有人记得,只我们一家人吵,什么意思呢?你这会子又跑来弄这个。这一带地上的东西,都是我姑妈管着,她一得了这地方,比得了永远基业还利害,每日早起晚睡,自己辛苦了还不算,每**着我们来照看,生恐有人遭塌,又怕误了我的差使。如今进来了,老姑嫂两个照看得谨谨慎慎,一根草也不许人动。你还掐这些花儿,又折她的嫩树,她们即刻就来,仔细她们抱怨。”
满口说的都是自家的不是,却也是在为大观园的人开脱。
芳官自然不乐意,道:“爱钱怎么了,姑娘常说君子爱钱取之有道,你莫要瞧不上你母亲,他们的钱一不偷二不抢的,来的都是有缘由的,世人慌慌张张,不过图碎银几两。偏偏就是这碎银几两,能解世人惆怅、能免饥荒、能定安康。可也偏偏就是这碎银几两,可以压弯很多人的脊梁骨。
我等来府里当差难道不是为了赚这工钱的,只是这钱有钱的花法,我林家给贾家钱,不过是要贾家照顾好我家姑娘,贾家做不到,我们就不给钱了,你家也是,蕊官他们的钱,给你家,买的是自己的干净身份,你家拿了钱给就人家做了保,不给钱了,也就和你家没瓜葛啊,买卖一桩,好聚好散,犯不着背地里说三道四的。”
莺儿道:“主子的事,我们掺和什么,叫干什么就敢好什么算了,
再说咱家的东西别人乱折乱掐使不得,独我使得。我是奉了主子命来掐的,规矩,屁个规矩,规矩都是要我们这群奴才守的,主子哪里没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