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簟楼的资料里,一安并没有看到有用的信息,身为楼主她这三年以来过于放纵,对整个组织都知之甚少。
她渐渐地焦躁起来,双手往两侧揪着自己的发梢,让头顶的马尾“劈着叉”,来回踱步在这个人物成员的投影面前。
难道刚刚亭甫慌张地要离开灵识通道,是怕她追问招收楼内成员为什么没有详细资料吗?
一安回想着,听说这些楼内成员已经帮助他处理了几通任务了,也没有听见有人员伤亡,那么这些人跟着亭甫出生入死一定是是有能力自保的。
既然把资料搞得这么神秘,想必也是什么大侠吧,厉害的人物总是隐姓埋名的。
一安这样安慰自己失落的心情,打算明日再找亭甫追问清楚。
随后她从灵识通道内出来,因为长时间再桌上趴着,颈椎有些不舒服,一安僵硬地抬起头,咯吱咯吱地晃动一下脖子,并伸了个懒腰。
“嗯?”一安感觉坐起身子的时候,背上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她将掉落在地上的绒毯捡起来,是亭甫吗?他刚刚来过这里?
一安这样想着,眉梢已经挂上了笑意。
打开门,脚步也变得轻快了些。
她一边哼着歌,一边在屋内找着洗漱用具,毛巾,香料等,将屏风立起来竖再门口,挡着门窗,悠哉悠哉地哼着小调唱着歌
“懒云窝,懒云堆里即无何。
半间茅屋容高卧,往事南柯。”
纤细的小臂探着水温,随后轻解霓裳,在雾气的掩盖下出溜进了木桶里。
“想人生待则么?富贵比花开落,日月似撺梭过。
呵呵笑我,我笑呵呵。
懒云窝……”
一安哼着小调,想起在凡尘时,年轻时候父母健在,生活富裕,这种烧火、做饭、洗漱自然是不需要她动手准备的。
——称得上“富贵比花开落”
世事难料,后来经历坎坷,风雨飘摇,这些本不应该学会的都会了,只是难捱漫漫长夜和逐渐衰弱的身躯。
——算得上“往事南柯”
遥想她近七十岁,别说下山采购火折子,甚至连洗澡水也难以挑动了,更何况像现在这样用咒术烧水,还能挑上两锅水进屋内,美美地泡上一泡。
——曾不可为而为,睡醒也得笑呵呵”
一安哼着小调,感慨世间的奇妙。
擦拭微微显露出些许肌肉线条的手臂、肩胛,前世的朋友里总是好奇她手臂是用什么做的,怎么做到逢赌必赢呢?
那些人定是不知道她还能用这手臂捻决御风飞行,更能用它来画符施咒。
一安审视着自己的身体,说来也奇怪,仅仅来了玉樽仙境三年,相比于亭甫百年不变的容颜,一安竟然将原本十三岁的元神已经长到了十七八岁时的样子。
虽说现在的形态还是一缕游魂,然而能明显看出身体已然发育的很好,还省去了很多麻烦,比如出恭,或月事。
一安把这样的变化都归结于自己此时的游魂形态,没有实体。
只是,为什么她从来都没有见亭甫饭后排便?
难道修炼的最终形态都可以脱离物质条件,仙人都是喝西北风的?
一安想到此处,十分嫌弃的撇了撇嘴,并不认同这样的做法。
说起美食,她可是专业的。
自小长在繁华的汴京城,尝过那么多美食的一安,无法舍弃尝遍天下美食这一追求。
即便被困在这样一个环境中,似乎是一个与世隔绝的荒岛里,她仍会为了记忆里的一道菜,跑去北山逮鱼虾,捞田螺,或是花上半月腌制咸菜、酸菜。
或许,能再品尝一下凡尘酒楼里的招牌菜了,会是她重塑真身后做的第一件事情。
一安揉搓好身上每一寸皮肤后,站起身,试探了一下另外一个桶里的热水温度已经适宜,不着急将身上的水珠擦干,跑到柜子里拿起一袋草药包跑进这干净的桶里。
桶内草药味已经渐渐散开,蒸汽着腾腾的雾气,她念着静心诀,运转周身气息。
其实亭甫猜的没错,这三年,除了按部就班的完成亭甫给的修炼任务,亦或是翻阅古籍倒腾奇法异术外,对于一些心诀、功法这些有益于重塑真身的事情,她从来不放在心上。
以至于,现如今的功法灵力微乎其微,维持人的形态就尚且困难,时常还是一缕幽魂的形态,更不要说重塑金身了。
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