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就站在棺材的旁边,棺材盖是掀开的,但是我看不见里面的景色。
我只看见安澜神色温柔,弯下腰向着棺材里头伸出手,然后一只雪白的胳膊被他托在手上微微举起,我只才注意到安澜的一只手里还拿着一条手巾,正在轻轻地给那条胳膊擦拭着。
手臂纤细,皮肤嫩白,手指上的指甲圆润,还微微透着粉:那是一条女人的胳膊。
我愣愣地盯着安澜的脸,他的表情很专注,充满了柔情,擦拭完一条慢慢放回去,然后又举起里面那个女人另外一只手,继续帮她清洁。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安澜的脸上有这样的神情。
我的心里突然掀起一阵酸涩,连我的目的都忘记了,往后踉跄了一下,脚下碰到了石阶上的碎石子,发出细微的滚动声音。
“谁?”我听见安澜的声音传出来,但我已经无心理会了,早在他出声之前,就扭头向着原来的方向逃了回去。
一路上,我因为心慌差点跌倒好几次,跌跌撞撞地跑回主屋那间厢房,一头冲进门里。
关上门我靠在里面,喘了好久,才慢慢平稳了自己的心跳。
安澜他……好像并没有追过来。
察觉到这一点,我心里即庆幸又有些不是滋味,完全闹不清自己究竟是啥想法。
我缓缓起身,重新走回床边,然后慢慢躺下,将脸埋在枕头里不肯动弹了。
那个棺材里的女人是谁?
我忍不住浮想联翩,觉得十分在意。
而且比起对方的身份,我不得不承认我更关心的是安澜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有十分重要的联系的话,我想安澜应该是不会把一个人安置在自己的家里。
虽然从刚才的那微微一瞥,我心中早就有了猜测和答案,但出于一种奇怪的情绪,我硬生生的将那个答案压了回去。
但是压回去不想承认不代表就不会去想了,反而那个念头更加地在我心底兴风作浪,搅得我心绪不宁。
其代价就是,那一整晚上,我都没有休息好。
直到安澜来敲我的房门的时候,我才不过刚刚合上眼睛睡了十几分钟。
虽然精神不振,但我还是在第一时间爬了起来,去给安澜开门。
我不知道安澜昨天晚上给我敷的药粉是什么,居然一个晚上,就让我的伤口结痂并且快速脱落。
等到现在,我活动了下肩膀,已经感觉行动自如了。
我打开房门,外面的天空还是一片漆黑,血红色的月亮看上去也丝毫没有落下去的打算。
但是既然安澜已经来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