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支吾吾地安慰着,口舌笨拙地翻来覆去也讲不出啥话,但我却为话里的一些讯息感到吃惊。
什么落水和老爷?
难道安澜被人推进水里了?
而且怎么听对方这口气,干这事的还是什么老爷?
老爷那不就是……
就在我刚想开口问对方的时候,我突然惊讶地发现我的嘴巴不受我控制了,带着略微虚弱和自嘲的声音从我的嘴巴里传来,但说出来的句子却完全不经过我的大脑和摆布。
“争论这些都没什么意义……反正爹他就是不喜欢我,就算是故意的或者不是故意的又有什么区别。”
“公子……”
“只是我想不明白,既然他这么讨厌我,那么为什么当初还要让我出生,当初生出来为什么不直接掐死我多好?”
“公子你怎么能这么说!”
那个小厮惊呼,而我也震惊非常,说第二句话的时候,从我口中传出来的那个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冷静,不像是闹脾气或者是难过,反而是单纯不解的困惑。
明明说出的话语是那么令人心酸,可是声音的主人自己却像已经看破红尘了一样,让人感觉那一句好像只不过是在说着“今天天气真好”一样的简单语句。
这种的平淡不是冷静自持,反而更像是心如死灰。
再加上我现在是变成了少年模样的安澜,说出的那句话用的也是安澜的声音。
我的脑袋里就自然冒出了一个疑惑,为什么安澜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第84章 天煞孤星
这个问题在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得到解答。
因为从那天起,我就像是被困在了这片幻境中,完全扮演起安澜的角色进行饮食起居。
但是数数时间都快过去了半个多月,明明说是落水刚被救起来的安澜房中,却从没迎来任何一个访客,更别提那个什么所谓的老爷了。
我原本还以为是那个名叫安兴的小厮替我把客人全都拦了回去,但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压根没有人来。
面对这种情况,我忍不住问安兴了:“安兴,我是不是安府中的嫡长子?”
“当然是啊,公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我就是问问。”
在这段时日里,我已经变着法的跟安兴打探清楚了我现在的情况。
我的确变成了安澜,还是正处于十六七岁的安澜。
而我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用安兴的话来说则是山南西道治梁州安府,时代则是开元二十九年……
说老实话,我压根听不懂好么?
可惜在古代没有公元,而且询问当朝皇帝名讳啥的都是大忌,所以我也只能稀里糊涂的知道一点自己可能是在唐朝,但是具体的时代和地点,我就全抓瞎了。
但好在我的心思也不在这上头,我关心的还是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还有我要怎么回去。
我并不懂别的方法,只在当初音乐教室中有过一次被卷入幻境中的经验,而在那次里,我知道的逃脱方法只是顺着幻境的发展,看它想给你看的事情,最后自然就会脱困。
所以也没别的办法可想的我自然只能先照这个办法做。
但是想要推动幻境发展,那肯定就要跟人接触,发生事件。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居然安静的等了半个月,一个人都没有。就连我当初醒来那个“落水”一事,都快成了昨日黄花,像是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了。
这让我觉得不明所以加不可思议。
因为据安兴介绍的,治梁州安府也算是一官宦人家,不算什么位高权重,但也是当过一州知府。
但是却在十二年前突然辞官回乡,搬回了治梁州辖下的一处小城镇,一住就是到现在。
我,也就是说安澜,是安家老爷安淮生的嫡长子,但是出声之时亲母就死于难产。所以安淮生又娶了一房侧室,但是没能生出儿子,只有一个小女儿,年纪比我小六岁。
所以可以说,我是安淮生唯一能替他继承香火的子嗣,不管从身份还是价值,都应该很受宠才对。
但是邪门就在这点,安淮生却十分的不待见我。
府中安置的宅院处于最偏僻的角落不说,还常年见不到其他安家人的面。
就像是有条泾渭分明的线一样,划在安府中央,把我圈在外头,而安家人全在里头。
想去请安问好都会被下人堵回来,逢年过节的家宴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