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有多少年没见过三哥魏靖亭了呢?三哥二十岁离家,一晃便是六年。
进门之后,沈去疾恭恭敬敬地给魏靖亭拱手揖礼,魏长安的目光先是在魏靖亭脸上停留了一下,而后才敛眉垂目,屈膝给魏靖亭福礼。
魏靖亭尽量柔和了周身的气场,却还是平平板板地指了指下首的座位:“来了,坐。”
二人依言入座,魏靖亭将煮好的泉水从旁提过来,泡了两杯茶递给妹妹和沈去疾。
他自小拙于言辞,不像其他几个兄弟那样能逗妹妹开心,自然,他和桃花的关系也就不比那几个人亲近,但他对妹妹的爱护之心,却也是一点都不少的。
“昨日,有个名叫沈有利的河州人,找到了大理寺少卿,”魏靖亭开门见山,目光灼灼地看向沈去疾:“他是来为他儿子喊冤的,说他儿子被河州强豪诬赖,诟陷以杀人未成罪入狱。”
端坐着的沈去疾,伸手把面前的小点心往魏长安这边推了推,抬起头,眸光清亮,回魏靖亭以坦坦荡荡。
她微微颔首,礼节周到地同魏靖亭拱手:“三哥容禀,事情是这样的……”
……
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沈去疾就言简意赅且面面俱到地说清楚了这其中的原委,和一些模糊的细碎枝节。
魏靖亭没想到,一个在生意场上待久了的人,说话竟然还能这样直击重点,干脆利落。
“你说话一直都是这般直接明了,切中要害吗?”魏靖亭突然问。
沈去疾拱手:“忠武将军面前,草民不敢另存心思。”
“你倒是会说话,”魏靖亭严肃的脸上极快地闪过一抹笑意,他放下茶杯,眸光尽量柔和地看向妹妹:“你相公可不是个一般人,桃花,这个可解决不了所有问题啊。”
茶桌旁边,魏靖亭朝妹妹晃了晃自己握着的拳头。
魏长安的脸下意识地一红,但反应过来后她不禁眨着大眼睛愣了一下——三哥这是在给她开玩笑吗?
“我的不管用,那可不代表三哥你的不管用,”魏长安笑弯了眼睛,时间真的是个厉害的东西,改变了她那很少言笑的三哥:“楚家的两位小爷都一早便赴官署当值去了,三哥你怎么不去呀?”
“我不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