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器都不知道被损坏到了什么样子,导致他常常咳血,面色也不见好,没想到他这双腿,也是这样严重。
凤七笙的指尖顺着变形萎缩肌rou缓缓划过,一点一点的,斯年想,这种触感,定是何羽毛挠上去一个样。
只可惜他感触不到。
斯年垂着眸子,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腿从凤七笙手中拿出来,放回床上。
“斯年……”凤七笙的指尖仍在颤抖着,声音低怯。
“吓到你了吧?”斯年伸手拉下毯子,淡淡道。
“没有,我不怕。”凤七笙摇头,“我……我只是有些不忍心。”
“不忍心?”斯年唇角扯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有什么不忍心的,又不是凤姑娘做的。”
凤七笙没看懂他那点讽意,她只当斯年是心底不痛快,面色极其的认真,“若是我早些来,说不定就……”
斯年看她一眼,接过话,“早些年凤姑娘也不过几岁,来了还能救我不成。”
凤七笙自知失言,顿了顿,她想要说出来,最后却是叹了口气,将手停留在毯子上,“膝盖还疼不疼,我帮你看看吧?”
凤七笙顺着他的腿一点点按了上去,直按到膝盖,用了点力度。
斯年皱着眉,闷哼了一声。
膝盖那处,本就因了天气原因疼痛难忍,哪里容得了凤七笙再上一下手。
凤七笙捂着他的膝盖,缓缓的揉动着,“你忍一下,我帮你按按,很快就不疼了。”
斯年看着她的手,眸色深了深,“嗯”了一声,就不再多言了。
他看着凤七笙,等着下次痛楚的再次来临,可是半天都没有见凤七笙有动静。
斯年垂眸看过去,只见凤七笙手腾空了一点,与他的膝盖隔了点距离。
要施妖法吗?真是舍得下诱饵。
为了区区一个妖丹,值得耗费精力吗?
斯年眸子顿了顿,蓦地抓住了凤七笙的手,“别按了,我已经不疼了。”
不疼了?这么快?
凤七笙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信。
言多必失,这个道理世人皆知。
斯年没再多言,褪去了鞋袜,翻身到了床榻上,将毯子安安稳稳的盖在身上,准备睡觉。
他还没有完全调整好睡姿,就见凤七笙一个鱼跃,居然跟着蹿了上来。
斯年眼睁睁看着凤七笙蹿上来,微微坐起了身,脸色有些惊慌,“凤七笙!”
凤七笙倒是做的极其自然,一跃上去,光明正大的跨在的另一侧,跪坐在床上,“我在帮你看病,你躲什么?还怕我治坏你不成?”顿了顿,凤七笙补充道,“你不知道那什么活马当死马医吗?”
斯年听不下去,头疼的纠正她,“是死马当活马医。”
“对啊,不试试怎么知道是骡子是马,是活的是死的。”凤七笙按着他的腿,一通胡搅蛮缠。
听她着么说,斯年只好微微坐起了身子,靠在床侧的柱子上,借着室内有些昏暗的光线,看着她又要耍什么把戏。
凤七笙的手贴在他的腿上,一点一点帮他按摩着腿部肌rou,促进血液的流动,舒缓着他腿部的萎缩状态。
她做的很仔细,不知何时,耳边就传来了斯年均匀的呼吸声,凤七笙抬眼看过去,才发现斯年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睡得很安稳,呼吸清浅,胸口起伏弧度都是一致的,一副很平和的样子,让人不忍心去打扰。
凤七笙生怕惊醒他,停下了手中动作,慢慢的把他的腿放回去,也不敢再乱动,只好蜷在床的一侧,拉了被褥,将两人一道给罩住。
同塌而眠,就是和荣盛都没做到这一步。
说起来,荣盛还欠她一个洞房花烛呢。
凤七笙想到这里,唇角抬了抬,她自认自己不是个多情的人,尤其最开始她下界的目的还是为了退婚,怎么现在,这事情就一点点脱离了她的计划了呢?
姻缘这种东西,真真是说不透,谁都看不透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凤七笙活这么久,见过各种各样的男妖,或者男仙不再少数,高冷的,腹黑的,闷骚的,毒舌的,什么类型都有,也不乏生得俊美绝伦的,可是真正让她惦记了这么深的,似乎只有玉虚这么一个。
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种醉人的相思之感就一点点缠绕住了她的骨髓,让她想忘都忘不掉。
忘不掉……便暂且记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