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拉好,沉思片刻这才出声:“照医生的话来说应该差不多是残了吧。”
“什么玩意!”四个字音都拐了八个调值:“晋琰,你别吓我,我现在脑袋不好。”
“恩,我知道。”齐宣凉凉的扫了一样霍庭尧头上的纱布,不是脑袋不好,这下恐怕是脑残了。
“所以……以后你要是犯了什么错误,自罚三公里跑后山的时候别指望我跟你一起跑,我倒是可以给你记个时间什么的。”
说完,某人继续淡定喝粥,某人无限抓狂。
“靠!你说真的?”
齐宣抬眸看他,微微愣住,相识数十载,头一遭见他霍庭尧红了眼眶,当初实战训练,流弹碎片打进背里,染红了整个背,都没见他喊过一声疼,现在却一副下一秒就要掉眼泪的样子。
“要哭出去哭啊,床单再给我哭脏了,你洗啊?”
他总是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一句话梗的你就想骂|娘。
“去你妹的!”要不是看他伤着,霍庭尧早就一巴掌拍上去了,像齐宣这么骄傲的人,若是下辈子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恐怕对他而言是个致命的打击。
“到底怎么回事?”
他头一天刚出事,第二天齐宣就紧接着出事,凑的的这急,这么巧?他们这种人向来都不相信什么巧合。
“没车牌,打了远光灯,那个路口是监控盲区。”
简简单单,不过三点足以断定,这不是一起意外,而是蓄谋已久的谋杀,而且策划者一定对他非常熟悉。
“能断定我和你出事是同一伙人做的吗?”霍庭尧不由得想到了那天在病房里齐宣的推论,现在两起车祸发生之间的时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
又对出事路段都很熟悉,甚至很熟悉他们的行踪。
齐宣眉毛微蹙,沉吟半刻:“应该是。”
“那这样说来就应证了之前的猜测,这两起车祸的目标都是你?”
这货一天都得罪了些什么人,人家处心积虑想要除掉他!
“很荣幸啊。”齐宣笑着开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还有些欣慰。
“荣幸个屁啊!”霍庭尧看着他那张淡然的脸,忍不住就想爆粗口:“腿都废了,再有下回,你脑袋就该掉了!”
话音未落,病房里的空气却瞬间凉了一度,齐宣扣着瓷碗的手指微顿,眸色暗暗,看着自己的腿。
这双腿,真的就这么废了吗?
“报告!”岑秉打了报告,敲了敲门抱着一个资料袋走了进来;“统委,这是那辆渣土车的分析报告。”
齐宣抬手刚要接过来,半路就被霍庭尧截了过去,自己拿着资料袋往出走不说还拉着岑秉的后领往外拽,最后几乎是拖着岑秉往外走。
“晋琰啊,你好好休息,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些事情我来处理。”
“砰!”齐宣看了眼关上的门,淡定继续喝粥,啧啧,有点凉了。
门里安静,门外却乱了套。
杨副官和守在门口的士兵劝霍庭尧赶紧回病房,医生说要给他再做一个系统的检查,谁知霍庭尧这牛脾气上来了,谁劝都没用。
这不,在楼道里当着手下众人的面一只手还薅着岑秉的领子不松手,劈头盖脸就是一串话,语速快到你根本听不懂。
“啊?”岑秉愣了半天,亲爱的少帅大人,您究竟在说些什么?是汉语没错吧,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明白?
霍庭尧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怒火:“晋琰的腿到底怎么回事。”
得嘞,您这么说我这不就听明白了吗?言简意赅,多好,何必绕了一大圈,还说的那么快嘞?
“医生说手术过程中内脏出血,血肿压迫神经导致暂时性双腿失去知觉。一旦血肿消退就没事了。”
“什么?”霍庭尧一把扣住岑秉衣领,瞪他。
暂时性?消退了就没事了?
我擦!刚才在病房那厮可不是这么说的啊!瞬间感觉牙根都痒痒,合着刚才差点哭一鼻子,那货压根就没什么大事?
“额……”这样的姿势很尴尬诶,岑秉咳了两声:“统委他跟您说什么了?”
霍庭尧一愣,松了力道:“没什么。”转身进了自己的病房。
“你们猜统委跟少帅说什么了?”守在门口的一个士兵开口了。
另一个应和着:“我猜统委肯定说自己得卧床一年半载什么的。”
“你可拉倒吧,我猜统委肯定说他伤得很重